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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的文樂知陷入軟被裡,像一個能滿足他所有欲望和貪婪的天使,這樣美好的一個人,如果不在了,如果……不在了……
他猛地驚醒,把手裡握著的藥瓶塞進口袋裡,只希望明天開始文樂知再也看不見它,再也用不上它,還像以前一樣,從書桌後面抬起頭來,能露出個快樂的笑 。
如果可以,他願意退一步。
程泊寒終於鬆口,定在10月中旬讓文樂知回家,此時距離約定日期已經過了半個多月。
是個周末,沒用別人動手,程泊寒親自幫他收拾行李。衣物、電腦、一些常用的書籍和材料,總共收拾了兩個行李箱——比文樂知剛結婚時帶來的三個行李箱還要少,何況他還在這個房子裡住了快一年。
文樂知站在臥室門口,掃了眼四周,還有多好東西沒有裝進行李箱裡,包括文初靜為了他們結婚專門定製的床具、他從小用到大的貓貓加濕器、床頭柜上的古篆擺件。衛生間裡他的東西更多,各類洗護用品擺得滿滿當當,置物架上除了一支黑色洗面奶,幾乎看不見程泊寒的東西。更別提還有書房、餐廳、廚房了。
這間房子已經不知不覺全被文樂知的痕跡占滿了,平時不覺得,真要離開了,想把這些東西都帶走,怕是十個行李箱都裝不下。
「剩下的東西,我讓我家阿姨幫我收拾。」文樂知跟站在對面一直看著他的程泊寒說,「抽你在家的時間,不會打擾你太久。」
——文樂知其實是想一次性收拾完都帶走的,可程泊寒只拿了兩個行李箱出來,並且監督以及親自動手,只將必須要帶走的東西裝進去,就連衣服,也沒讓全拿,只帶走了幾件當下穿的。他的理由是:「剩下的也不重要,等有時間再來拿吧!」
兩家交涉了很久,程泊寒才終於鬆口讓他回家,文樂知怕夜長夢多,急於離開,當下也顧不上別的了。
他想了想,說:「你要是不方便的話,讓陳姨收拾好了,扔掉也可以的。」
這話文樂知說得客氣,還帶著一點小心,看似做了個不打擾對方的決定,很替工作繁忙的程泊寒考慮。
程泊寒嘴角平直,視線往那兩個行李箱上落了落,情緒不明地說了兩個字。
「不急。」
文家的司機來接,一早就等在小區地庫。
程泊寒拖著行李箱走在前面,文樂知跟著,兩人進了電梯,光滑鏡面上照出兩個人的臉。這一幕和結婚那天兩人一起回家的畫面重合。
文樂知腦子裡空白了幾秒,沒有感到解脫,反而有點恍惚。
鏡面上程泊寒的臉緊緊繃著,從出了門就沒再開口說話。文樂知站在他身旁,餘光和覺知都能感受到電梯裡的低氣壓瀰漫。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走出單元門,走進地庫,再遠的路總有到達的時刻。
文家司機正站在車旁焦急地張望,看到人出來,立刻迎上來,先把車門打開,讓文樂知上車,然後去拿小少爺的行李。
程泊寒用手擋了擋,親手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而後站到車旁,眼睛盯著遮擋嚴實的車窗。見程泊寒站著不動,文家司機也不好直接上車離開,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程總,我們走了。」
從外面是完全看不到車裡面情況的,但是坐在車裡的文樂知卻看得清楚外面直挺挺站著的人。
他想了想,教養不允許他對別人的送行視而不見,於是按下一半車窗,露出自己的小半張臉。
「走了。」文樂知說。
就和普通朋友那樣告別。也僅此而已了。
無堅不摧的人像被突然抽空了力氣。唯一還有生機的就剩下一雙眼睛,貪婪、痴迷又克制地掃過文樂知的臉,而後眼角慢慢紅了。
文樂知有些驚駭,他沒見程泊寒哭過——儘管對方也沒掉眼淚,只是眼尾紅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抿了抿唇,別開視線,但沒有立刻關上車窗。
過了一會兒,程泊寒衝著文樂知很勉強地笑了笑,低聲叫了兩遍他的名字,最終只能說得出一句話:「到了發個消息吧!」
文樂知點點頭,升上車窗,輕聲給司機說「走吧」。
第40章 做不到報復回去
文樂知回家的第二天,文家的律師團隊就找上通達。
雙方律師就離婚協議交換了意見。其實不算交換,就是文家律師把之前的結婚協議、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擺出來,單方面把條款解釋清楚了。程泊寒這邊的律師態度客氣得很,和顏悅色地說著「辛苦了」,又說「我們要研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