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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萧僵直了身体之前,那女子已轻呼一声,柔弱胆怯藏在了她身侧,她下意识推出去的手,就直直推进了空气里。
白狐慢慢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每踏出一步,粉色的雾霭便浅上一分,本来浓烈的香气也跟着淡去几丝。而那女子,冰凉颤抖瑟缩,那样的恐惧,连旁边的容萧都好似被感染,侧头看去。视线才刚刚移动,她便如同被数百万伏特的电流击中,全身的血都凝固起来。
“吓——!”
她的衣襟大大敞开,露出胸口的肌肤,胸衣变成两半,像两个干瘪的口袋挂着。这也罢了,只要想着不过是被一个女人和一只狐狸看到,自然就不会有心理障碍,问题在于,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膛,竟然一马平川,视线毫无阻拦地就来到了裤腰上。
活了十八年才知道,原来她是个男人么?
呆愣了十秒之后,容萧一把按住双腿之间,然后,全身的血呼啦啦尽数流到了土里去。
“郎君……?”女子怯懦而娇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容萧猛然惊醒,转身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肩,吼:“你——”才开口,当即被自己粗了好几个八度的声音吓到,更是惊怒,五官都扭曲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郎君?”女子受了惊吓,一双眼泫然欲滴。
“谁是你郎君!!”容萧抓狂,双手猛摇,“快点把我变回来!快点把我变回来——!”
女子被摇得花枝乱颤,气息羸弱,语不成声。
“她不过是个下等花妖,”白狐在一旁冷冷开了口,“被年轻男子阳气招惹了来,又怎么会有那些法力。”
“唉?”容萧一呆,手僵住松开。女子顺着树干软软坐倒在地,哭得委委屈屈、断人肝肠。
“……你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白狐斜眼看看容萧。
“吃?”容萧又是一呆,半晌,猛然抽气,“那果子不是你给我的?”这几天,白狐偶尔会发善心,给她些食物。曾经有肉食,可惜没去毛去皮血淋淋一具尸体,她实在连多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更别说吃。之后便多是果子,有的淡而无味,有的酸得死人,即便运气好有甜的,却又如同嚼木头,以至于到现在,她几乎到了见果色变的地步。
但是不久前脚边那个果子,晶莹光滑,看上去极其诱人,吃在嘴里也香甜多汁。她正饿得头晕眼花,几口吃完后还觉得意犹未尽,连手指尖上的汁水都舔了十遍。
“哼哼,”白狐冷笑,眼底冰寒,“千年之久,竟不能令你改了这贪吃脾性。”
容萧还在呆滞,白狐慢慢上前,朝她仰首:“弯腰!”等她愣愣低头,它凑上前,靠近闻了闻,眯眼:“传言世间有奇果,千年而熟,称为异生,乃是世间怨气集结而成,服之必有奇变,倒是被你碰上了。”说到后头,那上挑的眼角,掠过她的平胸,隐约带了难抑的笑意。
“异生……?”容萧渐渐绿了脸。
白狐却转了身,看似要走:“此物有解。”
“咦?”容萧跳起来,“有解?”
“再遇上一个,吃了自然便解。”白狐轻飘飘丢来一句,背对着容萧的眼角眉梢,已满是浅笑,“可惜,恐怕要等上另一个千年。”
漫长的静寂之后,林中突地响起容萧惊惶、飙高的叫喊:
“开什么玩笑——?!”
喊声直响云霄,惊得树梢鸟雀呼啦啦冲天而起……
“哈哈……”走出老远的白狐终于仰天大笑。
……
……
视线的尽头,树木稀疏起来,也多了光亮。
看似漫无边际的树林,总算走到了头。
容萧却没有开怀的力气,绿着脸,一步三挨,郁闷得,连始终萦绕于心的生死二字,也丢到了爪哇国。
走出树林,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没膝高草地,夹杂了浓郁野花香气。白狐已经完全没在草中,从后面只能看到草地里有簇白色的毛,蜿蜒着向前推进。
光是看着那簇白毛,容萧也能想象出,白狐高高扬着尾巴,一边走一边笑的模样。
这样让她越发沮丧。
也许一开始就被它杀了,比现在这样的尴尬,会好受得多。
它要杀她,应该也是为了那个藏在她身体的东西。可惜,到目前为止,她实在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具备了令它们趋之若鹜的价值。
要是真有的话,她又怎么会狼狈地陷入这般境地?
“你要拖沓到何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