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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臨春飛快收拾好東西離開。
她難得走在最前面,剛好碰到?飛奔出?來的李瑤瑤。
「我的春兒!」她大?喊著抱住臨春,「咋了?走這麼?急?」
臨春回頭剛想比劃,只是下意識地開口,唇上卻接到?了自?己?的眼淚。
她愣了愣,抬起的手剛好抹了把臉。是溫熱的淚。
——蔣以聲要走了。
她含含糊糊地說了句話。
聲音淹沒在一片嘈雜中,也沒人聽懂。
第75章 75
蔣以聲回家後飯菜已經上桌, 阿姨最近飯做得早,他吃完就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用手臂壓住眼睛。和趙老師的談話在腦海迴響, 那是他除遞信那天外第一次提到蔣以言。
這到底是他哥的事, 蔣以聲其實不應該參與太多, 到底是誰放棄誰,都跟他沒關?系。
可是…他多少有點替蔣以言不甘心。
談不上責備,頂多只?是質問?,蔣以聲就是想讓趙老師知道?, 被放棄後的蔣以言有多痛苦。
然而事情反轉的猝不及防,他沒想到竟然是蔣以言主動?離開。
蔣以聲其實不太明白。
手機收到信息,他撐起身體?查看內容。
徐拓發來的, 問?他關?於出國的事。蔣以聲看著就煩, 把?手機隨便?扔在桌上。
昨晚一夜輾轉反側,直到天亮才勉強睡上一會兒, 強打著精神去了教室,臨春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蔣以聲有時候會想, 那些?細膩而隱密的念頭?,是不是只?是自己才有。這樣小鎮上的姑娘,會不會太天真,太單純, 有些?事她不懂, 稀里糊塗,也就跟著自己胡亂來。
要把?話?說?得有多明白。
不是假設,也不能?試探。
那朵小花比他想像中要脆弱許多, 蔣以聲在這一刻甚至不知道?要怎麼愛惜。
挺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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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裡,臨春的難過後知後覺, 都快過了一天一夜,這才終於有了點情緒上的波動?。
午間暴雨如注,她紅著眼睛,看玻璃外的世界被水澆灌,模糊一片。
對?於蔣以聲的事,她並不知道?要採取什麼行動?。
堅決地回應他自己會等,又或者崩潰地質問?為什麼要走?。
只?是左右想想都不恰當,五年太久了,他們?認識才不到一年。
更何況,她只?是個聾子。
臨春摘了耳蝸,泄了氣一般頹廢地倒在單人床上。
店裡開了空調,她有點冷。隨便?摸了條薄毯,胡亂蓋在腹部?。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臨冬把?她推醒。
下午一點四十,該上課了。
臨春似乎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在醒來的那一瞬間忘了個精光。她的心情不是很好,連帶著頭?也很暈,臨夏給她沖了杯感冒沖劑,臨春閉著眼睛喝完了,這才匆忙走?去上課。
可卻沒見著蔣以聲。
臨春無法形容在鈴響前的那十幾分鐘。
焦躁、擔心、難過、失落。所有複雜的情緒雜糅在一起,甜鹹酸辣苦五味齊全。
她無比希望蔣以聲可以下一秒出現在教室後門,怕對?方口中的「過幾天」就是今天。
她一遍遍的翻著手機,完全停不下課,也學不了習。
頭?越來越暈,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生病,這種狀態持續到第二節 課下課,被同學發現送去了醫院。
她踩著水,肩膀被雨浸濕一片。
低燒三十八度二,醫生說?大概是著涼了。
臨春不想掛吊針,吃了藥自己回家睡覺。
可她睡得並不安穩,光怪陸離的夢像幻燈片似的在她眼前播放,過去這一年間的總總,時間回溯至那一個炎熱的初秋。
臨春坐在書店門口,膝上攤著書本,暈暈欲睡。
有客人來了,站在遠處,鴨舌帽的陰影蓋住了大半張臉,他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雙好看的眸。他寫下他的名字,囂張地占了兩行。是蔣以聲。
臨春從夢中驚醒,心臟在那一刻跳的厲害。
她捂住胸口,那裡仿佛被挖掉一塊,空落落的,跟缺了點什麼一樣。
低燒未退,她身上儘是些?粘膩的汗。
臨春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