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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一帆:?
「……」舒一帆瞬間怵了,中途他偷偷瞟了一眼段景琛的表情,「對、對不起。」
段景琛哭笑不得:「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要去食堂吃午飯嗎?」段景琛不動聲色,「我肚子有些餓了,去的話想托你們幫我帶一份飯。」
聽罷,舒一帆就跟如獲至寶似的,果斷抓住了將功贖過的機會。
直到目送著舒一帆興致沖沖地推著沈斯出了暗房,段景琛這才重新把照片從自己的身後拿了出來。
他沒按操作規則重新打開室內燈,只是仍由暗紅色的燈光彌散在手中黑與白相互交疊的靜態影像上。
其實這次的放大應該算是失敗了。
影像中間突兀的空白從模特的左肩橫到右胸,細腰劃至大腿,就連原本被緊縛的手腕也沒被放過,甚至一度延伸到背景之外。
而令人感到稀奇的是,圖片的畫面卻並不會因此而覺得雜亂,反倒平添了幾分呼之欲出的掌控欲:
——要有無端的聯想,有含混不清低吟與被巨浪衝垮的夢境,像迎著黎明熹微的柔光點起一根赤舌交融的事後煙,看上去靡艷又和諧。
大概任誰見了這張照片都會忍不住問上兩句關於那塊空白的事。
是在拍攝前期有意設計,還是後期嘗試了額外的處理?是用了什麼特殊的道具嗎?你拍攝時的想法是什麼?
段景琛注視著眼前圖像,心底不由得蔓延起一陣焦躁。
他邁開步子,將相紙重新擺到放大機的底板上。
段景琛遲疑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指尖虛高於相紙兩三厘米的角度,紛然灑落的影子與畫面上里原有的空白完美重合。
於是乎,暗房裡曖昧的紅光就此包裹住一個患得患失的靈魂。
因為根本不是什麼道具,也不存在什麼特殊的想法。
一切都只是巧合的具象——是段景琛當時想觸碰卻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不巧被暴露在了聚光燈之下。
周日下午,距離溫頌年規定的答覆期限只剩半天不到的時間。
沈斯作為挑戰杯比賽的項目主負責人被老師抓去收尾,所以寢室里只剩下了段景琛、溫頌年、舒一帆三個人。
舒一帆貼心地爬上床給好兄弟騰空間,見對方好一會兒都沒動靜,又趕忙從床簾里探出一個腦袋催促。
見狀,段景琛按滅手機屏幕,深吸一口氣朝溫頌年走去。
他剛剛簡單搜了點關於男同性戀的基礎內容,比如喊上面那個人叫1,下面的是0,但對於更多暗號與類別就是一知半解了。
「學長。」段景琛硬著頭皮艱難開口。
溫頌年這邊才對完一張英語六級卷答案,剛回頭就看見先前的那份情書被直愣愣地塞到了自己眼前。
緊接著,段景琛那無所適從的長條吟唱便如接力般響起——
「學長對不起!」段景琛深吸一口氣,「我不喜歡男生,所以實在沒辦法接受你的告白。」
他忽然頓了頓,又不放心地補充道:「如果你真的很想交男朋友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問問我認識的一個導演系學弟,他對這塊好像很擅長,說不定有更好的人選可以推薦給你,真的非常抱歉!」
然後寢室里的空氣就這麼凝固住了。
溫頌年嘴巴微張,怔怔地盯著段景琛。
啊?
什麼東西?
誰告白?
溫頌年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等反應過來之後,他整張臉都被氣紅了:「誰向你告白了!?」
溫頌年一把搶過段景琛遞來的情書,發現上面的火漆印章完好如初,說明信封根本就沒被拆開過。
這人居然連情書都沒看!
溫頌年抬眼間又瞥見段景琛滿臉疑惑,頓時怒從心頭起。
「這封信是上次我替你去開會,有個學妹讓我幫忙轉交的。」溫頌年越想越氣,連聲調都瞬間提高了好幾度,「你什麼腦迴路會覺得這是我寫的情書啊!?」
溫頌年說話做事向來秉承著「有瘋必發,有氣必撒」的辦事原則。
他當即抄起桌面上的一疊英語六級真題就朝段景琛扔了過去,同時厲聲道:「不准躲!」
但其實溫頌年也說不太上來自己為什麼在生氣。
可是憑什麼啊!?
憑什麼他會被認為喜歡段景琛啊!??
溫頌年咬牙切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