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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就近造墓,隐身於地底朝目标挖掘,或在地面上栽种当地作物,待二至三个月一过,农作物长成,供人掩於其中挖凿,将窃之器物暗渡陈仓。
商铺内尚有掌柜和伙计,寻常人家压根不知所卖物品林林总总泰半是盗墓而来。
几经转运或变卖,他这门生意越做越大,也逐日培养起经营商铺人才。渐渐地,涉猎的部分不再仅止於盗墓所得,这一点始料未及。
「高爷,您这回会待上几日?」上官修一派斯文的为众人斟酒,自身却滴酒不沾。
大伙儿知他是个瓷商,家道中落,积欠票庄一笔钜款,连宅子都给收了去,筹不出尚欠的利息,当街被人毒打个半死,巧遇高颢这伙人实在看不下去,遂救了他。
从此,便将他纳入旗下。
高颢瞧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却颇有生意头脑,人却时运不济,怪不得经商失败;一旦时机来临,想不发都困难。
上官修便是如此,遇到贵人了。
「怎麽,你舍不得我走?」
他一怔,顿时语塞。
「哈!这位东家生嫩得很,爷就别开他玩笑了。」李朝央立刻帮他解围。
「哦。」高颢勾勾手指头,命令:「过来,先把这碗酒给喝了,我保证你不再这般拘谨。」
他可受够了官腔那一套,回府当主子就如张大同当初所言──婊子装贤慧。瞧,远离京城多无拘无束。
「怎不喝?」
上官修尚未发话,武夫登时上前挡下,「我替他喝。」
抄来大碗,就口喝得一滴不剩,面不改色,「叩」地将大碗放上桌。
高颢饶富兴味地瞧著,此人是上官修旗下的人,年约莫二十五,深刻的五官令人一瞧便知是蛮夷外族。
「高爷,得罪了。小子沾不得酒,一沾就全身发疹,得难过好些天。」
「哦,那就算了。」他笑笑,毫不介意这点芝麻小事,却抓住了对方的话柄,怎叫上官修「小子」……又怎知他「全身」发疹?
「呃,」李朝央转移话题:「爷,您的打算是?」
「等这里的事打点完,咱们就回京城。」
「俺听您的。」张大同又说:「爷,俺累了,先回房睡。」
商铺後连接一栋院所,设有仓库、地下禁房;仓库内放置店铺存货,至於地下禁房则藏著待转运他处的骨董。
马超打了哈欠,「我也要去睡了。爷呢?」
「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请便。今夜,我就待在掌柜房,这暖炕睡起来也舒服。」
「喔,咱们走罗。」
片刻,人都离去,高颢拿起帐册,掀页过目。
盏灯如豆,屋外的寒风大作,一阵阵地呼啸从未间断过。
(7鲜币)第五章…4
对帐至夜半,他已有倦意,起身吹熄灯火,乍然瞥见窗外有一道人影掠过。
谁?
高颢悄然开门溜出,满腹狐疑,院中有安排打手,怎会毫无所觉有人闯入?
尾随人影奔入转角绕进後院,片刻,紧贴著一道冰冷的墙面,探头偷觑著不远处的一道房门开启,人影立即闪入房内。咦……都这麽晚了,是谁找上上官修?
忽地,有人轻扯他的衣袖。高颢回头一瞧,是李朝央。
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你……也来了?」
「嘘。」李朝央附耳悄声道:「我和商铺里的人睡在另一边的通铺,半夜里,察觉到武夫起身离开房间,便悄然尾随。」结果爷比他还要早一步跟踪咧。
「哦,我要上房去偷瞧。」
「那我绕到屋後去偷听。」
主仆俩鬼鬼祟祟,形同昔日混在街头的贼厮一般,摸黑进行──
高颢提气翻墙越脊,压低著身子,无声无息地接近目标,以防让人听音辨觉屋顶上的有心人。
李朝央窜至房後,整个人贴在墙面,拉长了耳朵。
房内──
「你别太过分,放手!」
「你究竟要我等多久?」
「可恶,主子都来了,你你……未免太明目张胆。」
蓦地,不知是什麽东西掉落地面,摔破了?里面的人不会打起来了吧?
李朝央转念一想,不对……说话的是上官修,人不会武功哪,怎麽打架?
他继续偷听。
屋顶上,高颢神不知、鬼不觉地揭开片瓦,露出几寸缝隙,足以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