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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他已经很平静地接受了在这?段感情里被无情抛弃过的事实。
甚至现在提出的条件,看似也是这?般简单得路汐寻不到理由去拒绝。
半响过后。
路汐把糖剥了放嘴里,含进去的一瞬间,味道透着黄梅的微酸,不是那种?食品过期后的腻甜,她舌尖轻抵着,说话也伴着许些含糊:“嗯。”
既然已被他找到,就?当?是天意吧。
算是允了。
海边的夜晚有些凉意,不宜久留。
路汐跟他并肩,又相隔一步之遥的距离往回走,没有刻意去选择路线,沿着树荫慢走了近半小时,偶尔她要是慢了半步,容伽礼也会不经意间停了停,彼此距离就?再次拉近。
被路灯无声地衬托下,她在这?座岛上,好似就?不显得那么形单影只了。
拐个弯时,视线内恰好出现一片花海,他单手抄着裤袋,闲聊地说:“你知道蝴蝶坠在深海里像什么?”
路汐虚心请教:“嗯?”
容伽礼垂眸凝住她:“像贝壳。”
也像她,看着雪白无瑕,触及又会发现外壳很韧性而锋利,想?要诱她从壳里出来,将?最柔软的那部分信任地坦露在外,是需要前所未有的耐心去使她对这?个世界放下戒心。
容伽礼恰好就?有,也不能他一人怀着执念不能安宁。
路汐虽不解贝壳跟蝴蝶怎么挂钩的起来,却没有反驳容伽礼的话,多数时候她的性子惯爱给人提供情绪价值,零点还有一场夜戏要拍,她没理由默许自己跟容伽礼回浮山湾酒店。
快到剧组时,人多眼杂,路汐停下步,揣着口袋仅剩的现金说:“我还欠你两百三十元。”
容伽礼看她数着零散的纸币,“留着吧。”
路汐小声说:“说过要还的。”
容伽礼:“不想?要。”
这?么直接?路汐表情微怔:“我的钱……”她想?解释是自己辛苦拍戏赚来的,不是什么违法途径所得,怎么就?让他不想?要了呢?
夜风吹来,沿街的路灯被稀碎的树叶晃了晃,连带四周都暗淡几秒。
她却清晰地看到容伽礼笑了下,又不怎么明显,“想?让你寝食难安一下。”
没有时间再多聊,路汐颇为无奈地目送这?位故意让她寝食难安的男人离开?,路灯的光不断从他背影拂过,直到彻底消失,才慢吞吞地回到了老居民楼。
一进去,就?看到赧渊靠在烟灰色墙根前,嗓音掺着点揶揄:“他又给你零花钱啊?”
如今和容伽礼私下站一处,落人眼里和暗通款曲没区别。
被看到了,路汐走近些,也没佯装听?不懂这?话:“是我在还债。”
赧渊从口袋摸了一支烟出来,随口似的问:“还的清楚么?”
“我不知道。”路汐从十六岁在这?座岛与?容伽礼初逢后,她的处境所迫欠他太多债了,抬指也要烟:“可还不清也得还,或许现在能给我机会还,已经是这?七年?等待中的最好结果?了。”
赧渊将?烟盒递给她,随随便便的抽着烟玩,没在吭声。
从楼道里,夏郁翡走了出来,恰好看到导演和路汐,一个平静又漠然地站在墙根前,一个微微垂头,夹着细长雪白的烟点着,那抹燃烧而起的猩红就?如同红尘的线……
燃尽了,天黑之后,与?深渊就?没有一线之隔了。
《不渡》拍摄了也快小半月,十几场的戏拍下来,夏郁翡先前的状态都很顺利通过赧渊的挑剔要求,但?是未料拍到重头戏的时候,脑子卡壳了。
入不了戏,下场可想?而知。
赧渊在片场冷着脸:
“这?条不过。”
“重新拍。”
“再拍!”
“夏郁翡,你读剧本时有没有带入逢乐的处境?她辛辛苦苦攒下一笔钱给江微买了摄像机,如今看到摄像机被故意摔坏,第一反应是该在江微父母面前流露出愤怒吗?”
等重拍了一遍又一遍,到第十条的时候,赧渊直接挥手让大家中场休息,对夏郁翡说:“给你十分钟,去旁边调整下自己状态。”
夏郁翡接过场务递来的剧本,尴尬地顶着四周的目光,拖着步子往一侧没人的地方走。
她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却心知不远处片场的赧渊可不打?算当?众给她台阶下,便争分夺秒地翻起了剧本,只是越紧张焦躁,这?剧本的内容就?越是不进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