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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墙院外忽闻动静,仿佛是有什么人在翻墙那般,阿妩抬起朦胧的泪眼,瞧向那出声的地方,只见得一个灰影正艰难地爬上墙头。
有贼!这是阿妩看到灰影的第一个念头,她顾不得再哭,只四下寻找着趁手的东西��醚暗揭桓�人�嘶钩さ墓髯邮保�派陨园擦诵模�辉偃绲谝谎矍萍�蹦敲春ε隆?
就在阿妩紧张的戒备着之时,那个“贼”抬起了头,借着月光,阿妩把那张还没长大的脸看得一清二楚,这哪是什么贼啊,分明就是住在她家隔壁的柳伯柳婶的儿子,乡下人不识字,随便取了个贱名字,叫狗剩,只要好养活就行。
说起来,不知是托这名字的福,还是狗剩天生体格好,虽生活贫穷,没什么好东西吃,但依然长得结结实实,力气远比一般男孩子要大,且从小到大,一次病都没生过,这对穷人家来说,绝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两家人住得近,阿妩与狗剩自是从小玩到大,狗剩比阿妩大三岁,今年已经十一了,自小顽劣,上树掏鸟蛋,下河摸田螺,夏天挖莲藕,冬天打雪仗,哪一件都少不了他,令得柳伯柳婶甚是头疼,不过他们农活繁忙,也管不了这么多,只得由着他去,只要别闹出什么事就好。
不过狗剩对阿妩倒是向来挺好,有什么好东西,从来不忘给阿妩留一份,偶尔有一些小孩子欺负阿妩,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哪怕人多打不赢,他也总将阿妩护在身后,从不教别的小孩做践,在阿妩心中,他是除了父亲以外,待她最好的一个。
见来人是狗剩,阿妩立时放松了警惕,把那长棍子扔在一边,走到墙脚下仰头望着在烦恼怎么下来的狗剩:“狗剩哥,你干嘛要翻墙过来,让我给你开门不就行了。”
狗剩有些尴尬地擦去流出来的鼻涕:“这还不都怪那个臭和尚,骗我说什么只要按他教的来,飞檐走壁,易如反掌,放他娘的臭狗屁,我现在就窝在墙上下不来了,改明儿非得找他算帐不可。”
“和尚?什么和尚?”阿妩从屋里端了把凳子来供狗剩落脚,听得他说和尚,不由好奇的问了起来,虽说这附近确有几座寺庙,但狗剩哥从来不相信庙里供的菩萨,也从不进里面去,怎么会与和尚扯上关系。
狗剩借着阿妩搬来的凳子,终于踮着脚从墙上下来了,听得阿妩问起那个和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指手带画脚一通乱喷,终是将那和尚的来龙去脉给交待了清楚。
原来在阿妩入曲府当丫环后没多久,狗剩在一次例行的摸鸟蛋活动中遇到了一位浑身脏兮兮的和尚,正躺在树下晒太阳,初时狗剩并没有在意,反正和他没关系。可是没想到等他生起火烤鸟蛋的时候,那本应该吃斋念佛的和尚却涎着脸过来讨要了,狗剩见他瘦的皮包骨头,便起了恻隐之心,将仅有的五个鸟蛋分了两个给他,哪想这和尚吃完之后又来讨,弄得狗剩辛苦一场,最后却仅吃了两个鸟蛋。
正当狗剩气呼呼的准备要走时,和尚却把他拉住了,上上下下一阵乱捏后,和尚两眼放光的说他什么骨格精奇,是天生的练武之才,且又心肠善良,便执意要将全身的武艺皆传授于他。狗剩初以为他是骗子,不肯相信,不想那和尚却真有几分本事,当着面就耍了一套达摩拳,虎虎有风,刮面生疼。
狗剩本来就对传说中的武功比较感兴趣,眼见有这机会,而自己刚才又付出了三个鸟蛋的代价,要是不学的话就亏大了。带着这个想法,狗剩开始跟这个云游的武僧学起了功夫,到现在,才学了不到十天。
阿妩听完后,抿嘴笑道:“狗剩哥,这可就是你不对了,我听说习武都要持之以恒才会有成果,你才学了这么几天,哪可能一下子就会飞檐走壁了,你可是怪错你那师傅了。”
狗剩从凳子上跳下来,一下跳出老远,回过头来冲阿妩扮了个鬼脸:“呕,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他是我师傅,最多只是一个教我武功的臭和尚罢了。”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大,阿妩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我娘在里屋睡觉呢,别吵到她。”
狗剩虽对阿妩的话不以为然,但还是依言压低了声音:“你对你娘可真好,真不知道你娘为什么不喜欢你,要换了你是我娘的女儿,她肯定得乐死。”
阿妩被他说得扑哧一笑,可惜很快又黯淡了下来,垮着一张小脸闷闷的走到原先坐着的地方,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