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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躺回床上,白烟拿出手机放在手心里,还有两格电,充电器恐怕等下要去买个,万一等朱景强真的能出来后联系不到自己就糟了。
就这么左思右想了一会,白烟终于抵抗不了一天下来极度的疲惫和恐慌,在脑海里不停闪现的纷乱图像里,渐渐睡了过去。
他睡的不是很熟,眉头一直微微拧着,脸色有种焦躁的神情,不时翻个身,脚踢动几下。
做了好多梦,有好的,有坏的。
朱景强出来了,跟自己远走高飞,带着三位老人,在另外一个城市里,安然度日,而从报纸或者是网络上某些讯息里也得知了梁厉风已经结婚并有了孩子,一切都恢复成了幸福的最初幻想模式。
当然,紧跟着美梦的就是噩梦,朱景强在监狱里被人打死了,然后管理人员出面撇开事实,将一切罪责怪到他头上,家里两位老人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看到,而梁厉风也在当天将自己又带回了家里,还是那个黑漆漆的小屋,燃烧着蜡烛,多了许多以前没有的道具,躺在床上,从头到脚都被穿了洞,不停留着血,像是恐怖片里的情景。
可不管梦境有多么不舒服,白烟总是醒不过来,昏沉的厉害。
等到从深深的睡眠和梦境中一点点走出来时,白烟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好像是下雨了,滴答滴答的,还有前面,旅馆里 是其他客人醒来了,刷牙声,倒水声,都是很轻很朦胧的,隔着房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闭着眼睛,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开机,睁开迷糊的双眼,从缝隙里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分,白烟又闭上了眼睛,准备再躺一会。
“还没睡够?”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就在耳边。
白烟猛然睁开双眼,心跳在一瞬间几乎停止,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惊叫,反手从枕头下拿出那柄小刀,背靠墙壁,全身绷的紧紧的,戒备的看向床头边。
梁厉风,坐在那里不知多久了,就这么安静的悄无声息的,像是融入在了空气中一样,没有发出一点不对劲和异常。
白烟开始发抖,拿着刀子的右手也跟着抖,他抬起左手扶住右手,哪知抖的更加厉害,他抿紧嘴唇,慌乱不知所措。
“那个东西,放下吧,别割伤了你的手。”梁厉风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个小刀。虽然只是个不太锋利的水果刀,但还是个利器,而白烟的手又根本止不住的动弹,很容易伤到。
白烟不语,只是死死盯着他,呼吸紊乱,因为刚起,脸上还带着刚睡醒来的淡淡红晕,头发被压的有些乱,软软的趴着,神色慌张又脆弱却还偏偏带着股子逞强一般的倔强,那模样,让梁厉风看着看着,便觉得想靠近,想碰触,想拥有。
不为什么,就是想用手碰碰他的脸蛋,看看是不是像看到的一样粉嫩和柔软;就是想吻上那抿紧了的淡白色唇瓣,看它涂上自己的唾液后是不是会粉润一些;就是想抱住那不停抖动的身躯,看看那瘦弱的身子是不是跟自己的怀抱刚好契合。
就这么想着,梁厉风抬起手。
“别动。”白烟厉声尖叫,手中的水果刀往前一凑。
“好好好,不动,你别叫,小心别割到自己。”梁厉风放下手,纵容又带着无奈的看着他,像是对待一个在闹别扭的孩子。
多少天没见了,他不记得了,好像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开始焦躁不安,久到自己食不下睡不好,久到自己胸中有团火已经快要把自己烧的疯了。
垂下眼,除了那次在白烟姥姥家看到他外,现在这次算是真正的见到并确定他只能属于自己了,心中那股咆哮不已的躁动竟然就这么安静下来了。
其实,凌晨五点左右他就来这里了,给了那个大妈一些钱,就从另外一侧的房间里越过低矮的窗户跳了进来,原本打算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扛走,可不知怎么了,在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外面走廊里淡黄色的灯泡射进来的一点光线,在那微弱的光线里,梁厉风坐到了床头,就这么看着他,一直看到他醒来,都觉得不够,原本那些烦躁的情绪统统在那张略显苍白和脆弱可怜的睡脸里,慢慢的,一点点的消散,就这么看着,心情竟然像是得到了洗涤一般,清澈了,舒坦了,平静了。
看了一个多钟头,一点厌倦和疲惫不耐烦都没有,等到他醒来,梁厉风才恍然天已经从暗变亮了,那刚进来时还只是有着淡淡朦胧轮廓的脸已经清晰可见了,接着,就是那双眼睫毛眨啊眨的,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心间涌出,梁厉风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笑,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些贪睡,已经醒来了,却还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