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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岑慕寧笑道:「看來你們之間的聯繫也不淺,恐怕日日幫你們裝神弄鬼的就是宋老二吧。」
「公主聰慧。」焦耳很是佩服。
「說不上聰慧,不過焦耳大哥,把我綁過來,你難道不害怕我夫君和官府的人追來麼?」
焦耳神情一晃,有些惆悵道:「江大人來了倒也還好,只不過官府來了會麻煩些。」
隨即又揚眉笑道:「不過他們不會管這檔子事,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飛雲寨所為,那麼即便是公主失蹤,他們也不敢冒然前來。」
兩雙眸子相對,岑慕寧並不懷疑他說謊,畢竟沒有一點本事,也不可能在徽州城外存在三年之久。
更何況還有宋老二在其中周旋。
慕寧頓了頓,隨即仰頭肅聲道:「那麼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那個房子裡究竟藏了什麼東西?」
焦耳好似早已經料到如此,他嘆氣吐出兩個字,不禁讓岑慕寧兩眼睜圓,櫻口難閉。
「軍火。」
風煙迭起(四)
天色乍晚,山邊好似蓋上了一層金黃色的薄被,漫天晚霞如夢似幻般勾勒出蒼穹的濃墨重彩,藍紫色的夜幕逐漸拉上,遮擋住了金光閃閃的霞輝。
本該陷入雞犬安寧傍晚時分的徽州,此刻大街小巷都閃爍著斑斑點點的火光。
一個個舉著火把的官員在街上四處奔波,仿佛在尋找些什麼。
近郊的林蔭道上,金色的火把映照出少年清秀俊朗的面龐,投注下一片陰影斑駁。
江無妄蹲下身子,額角帶著些細密的汗水,俯身拿起掉落的手編竹籃。
籃中仍帶有隱約的芬芳和些許零落的花瓣,夜色朦朧,竟也辨不清它的顏色。
低頭輕嗅手中的竹籃,淡淡的芳香在鼻尖瀰漫,江無妄眉頭微皺,隨後把竹籃遞給身旁一直擦汗的蘇泊。
「蘇大人,你可認識這竹籃上的花?」
蘇泊此刻連一路跑下來的汗水也顧不得擦,拂袖便接住這編織的竹籃,捏起幾片花瓣放在手心,鼻尖靠近輕嗅。
眼眸中驀然浮現一層疑惑的神情,隨後道:「江大人,這是我們徽州特有的花,名叫金絲桃。」
火光為少年的臉龐渡上了一層金色面具,他眸中的光澤忽的明亮,仿佛與這火焰交相輝映。
他道:「在哪裡能找到這種花?」
蘇泊低頭思索片刻,恭敬道:「此花唯有在山上才有。」
「山上?」他兀自呢喃,抬眼凝望向遠處高低起伏氣勢磅礴的山峰。
宛若水墨畫般朦朧留白,層層重疊卻又毫不單調,似乎在默默低語。
不知不覺,寬大衣袖中的手不禁握緊,發出咔吱的聲響。
一旁的蘇泊揮袖繼續擦著剛出的汗水,眸中卻也含了幾分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忽的,江無妄悶咳一聲,他清晰的感受到口中逐漸瀰漫開的血腥味,面對其他人表面的關心,他擺手示意退下。
抬腳向前剛走了一步,江無妄便覺眼前的景物重影旋轉。
他搖了搖頭,試圖看得清楚一些,卻不料下一刻終究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蘇泊大驚一聲退後,斑點的火光逐漸匯聚,仿佛點亮了整個林蔭大道,片片嫩葉也染上了些許火星。
「江大人!」
室內燭火搖曳,一片寧靜,四角掛著鑲上流弋椛蘇香包的床榻上靜靜躺著面色蒼白的江無妄,絲織的白色單衣著身,唇角血色全無。
檀木床榻旁的蘇泊雙手背後,面色沉重焦急地在屋內踱步。
不多時,一位臉上覆白色細紋面紗的男子,肩跨方正的棕黑色木盒,腳步匆忙地趕了過來。
聽聞腳步聲靠近,蘇泊立馬迎了上去,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罵。
「怎麼回事,這麼慢?江大人若是出了事,你擔責?!」
那人不敢多說,低頭認錯,眸中卻閃過一瞬銳利的殺意,微風吹拂起他的白色面紗,襯出一陣世外高人的風度。
蘇泊瞪了他一眼,努嘴看向一旁躺著的江無妄,怒道:「快去看看,一定要保證他活著。」
他心裡打起了鼓,朝廷正三品命官若是在距京城稍遠的地方出了事,那可就是肆意謀殺,無視皇權了。
想到此,他不禁脊背發涼,渾身哆嗦。
白衣醫者提著木箱子勾著腰,越過身前的蘇泊朝床榻旁走去,隨後又朝蘇泊扭頭,恭敬道:「大人,勞請您先出去,在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