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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幫你的不多,剩下的路,你需要自己走。」
末了,少年沉聲說:「無妄明白。」
江無妄準備離開時,姜丞相才冷不丁拋出一句:「朝安公主可有壞事?」
故國舊人(九)
江無妄微微一愣,隨後面上波瀾不驚的恭敬道:「姜伯伯,朝安公主並未牽扯此事,何況她曾為我謝氏求情。」
「老夫明白,只是希望她不會被捲入此事。」姜丞相嘆口氣,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唯有那目光中的堅毅與銳利尚存。
江無妄沒有答話,他心裡很清楚,若是他主動透露出岑慕寧執意查詢此事,那麼之後的安排便不在掌控中了。
「姜伯伯,若想徹查此事,還需要一個引子。」江無妄拱手輕聲道。
姜丞相反問:「你想怎麼引?」
似是達到了目的,江無妄的唇角揚起,眼眸澄亮。
他薄唇輕啟,聲線低沉:「明日上朝,姜伯伯配合我便好。」
姜丞相抬頭對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禁有一瞬的呆愣。
曾經全京城最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如今卻身入波譎雲詭的官場,成了他曾不屑的迂腐書生。
終究是造化弄人,物是人非!
他想張口說話,但話到嘴邊,他卻如鯁在喉,不知說些什麼。
最後,姜丞相只得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但他不知道的是,也許江無妄的骨子裡仍舊是當年策馬馳騁天下的謝京昭!
早朝是每日的第一安排,岑寂一身龍袍,頭戴冕冠,眸中含著令人不敢與之相視的威嚴肅穆,仿佛如一潭深泉,旁人不敢靠近。
「眾愛卿可有事相奏?」
江無妄黑冠束髮,紫袍加身,手握玉質笏板,右跨一步出列,肅聲道:「啟奏陛下,微臣有一事相奏。」
岑寂漆黑的眸子在他身上停留:「江愛卿,說罷。」
「是,微臣昨日親自核查戶部提交的糧草冊,發現記錄有誤。」
江無妄語峰犀利,字字鏗鏘。
而戶部侍郎張玄德此時聞此,立刻手握笏板出列,辯解道:「陛下明察,戶部資料一向如實記錄,不可能有紕漏!」
江無妄不卑不亢道:「臣當然相信張大人,但這底下人若是不安分,糧草一事如此重要,連累了張大人可就不好了。」
張玄德此刻恨不得薅起江無妄的衣領讓他住嘴,但朝堂之上,他只能靠一張嘴,還得客套。
「江大人說得有理,陛下,臣願意親自調查,以還臣公道!」張玄德雙腿跪地,語音有些發顫。
江無妄暗想,若是讓你親自調查,可就一點證據都不留了。
而旁觀的姜丞相此刻也明白了夜裡江無妄的話,出列說道:「陛下,老臣認為,不如讓右副都御使負責此事,以保公平。」
高高在上的景德帝此刻半眯雙眼,片刻後應允,著江無妄徹查糧草實情。
此刻正跪在殿中的張玄德後背已經浸滿了汗水,聽到徹查二字已經是微微顫抖。
但多年官場經驗告訴他,江無妄要麼想威脅自己,要麼就是真的想拌倒自己,還需要試探。
江府,張家夫人特地來此拜訪,身材勻稱,歲月仿佛對她柔和許多,雖然知曉她的真實年齡,但岑慕寧依舊看不出她的斑駁。
「若不是白芷提醒我,我都要認不出您了。」岑慕寧淺笑道。
「哪及公主半分美貌?」張大娘子掩嘴笑道。
張氏今日特地來此拜訪,倒讓岑慕寧有些猝不及防。
紫蘇端上茶壺杯具,為她們二人沏茶,望著杯中茶葉的起伏飄蕩,岑慕寧隱約察覺到發生了什麼。
但她面上並不表露,果然,張氏客套幾句後便說明了今日的來意。
她笑得柔和:「我家老爺常常念叨江公子才能出眾,今日上朝,聽說江大人發現了些紕漏。」
「可是戶部的紕漏?」岑慕寧故作驚訝地問道。
張夫人此刻面露憂容,微微蹙眉道:「正是,但我家老爺懷疑是底下有人不安分,做了手腳。」
「那可真是不如意,怕是會連累張大人。」慕寧端起茶水細品,腦海中卻細細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張大娘子垂眸焦急道:「所以我家老爺琢磨著,若是江大人發現了什麼,希望能提前告知一二,他也好整頓,還自己清白。」
至此,岑慕寧已經完全了解問題,她輕放下茶杯,亦是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