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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书房,刚坐在椅上,马上就惹来一顿挨骂。
“拜托,爹地,我宿醉头很痛,请小声点。”沙莱捂住双耳,隔绝加深他头痛的噪音。
“你这——”丹为之气结,看着儿子荒唐的行径,他恨不得一棍打下去,看能不能敲醒出事前的儿子。
“冷静点。”瑞芳才不会让他打下去,要是再让宝贝儿子昏迷个十天半个月,她可受不了。
“发生什么事?”
丹马上把社交界所形容沙莱的风流韵事一笔笔地告诉当事人。
“那只是逢场作戏。”听着丹的数落,沙莱才惊觉自己真的很荒唐,只是心中不服输的反驳。
“年少轻狂我不管,但你不应该在昨晚迎接我们回来的宴会上,抱着寡妇在楼上的房里办事!”丹是在气自己不如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沙莱有点印象,昨天他被桑洋气得直喝闷酒,途中好像有搂着一个女人上房间去。
“想起来了?那女人到底是谁?”丹斜睨儿子一眼。昨晚因为有一大堆客人在场,他也不方便去追查那女人的身份。
“我根本不记得她是谁。”
“你这个混蛋儿子!”丹误以为是他的红粉知己太多,多到让他记不起人家的芳名,他气得拿起装饰用的拐杖往沙莱头上一敲。
“亲爱的!”瑞芳大叫。
沙莱来不及避开!活生生的接下这愤怒的一棍。
他只觉得眼冒金星,一阵黑暗笼罩他的视野。
“沙莱!”瑞芳冲向前捧住沙莱的头,“流血了!你看,流血了!”
从沙莱的额前发际处流下一道血痕。
“我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躲过。”丹也傻眼了。
“笨蛋!他才刚睡醒,行动哪有以前的快速?还不快叫医生!”
“医生——”
城堡内又陷入一片混乱,这次的肇事者却是身为父亲的公爵所下的毒手。
众人都忙着照料沙莱的伤势,根本没人注意到桑洋不见的事。
桑洋悠悠地转醒,他想坐起身,但是头上的痛楚却令他透不过气来,双手腕部则被粗绳牢牢绑住,脚踝上则系上沉重的铁链。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自己在森林中不断地逃跑。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的鱼腥味,他听到海浪的拍打声、人声喧嚣的小贩叫卖声,还有水手卸货及船出航的鸣笛声。
他在港口某艘船只的底舱里。
他必须趁船未出航前让人发现他的存在,要不然一切就太晚了。
放眼望去,除了装着食物的木桶外,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口可跟外面联络。
桑洋拿下挂在颈项间从不离身的项链,放在一瓶酒瓶中投出去。
希望有人会捡到那只瓶子,把里头刻有南特威家家徽的链子送到沙莱那儿。
一扇生锈的门嘎吱嘎吱地被打开,他认出那几个人就是在森林中追捕他的人。
“你们是谁?”
“桑斯特华?普罗耶?肯亚殿下。”最后进来的老者吐出桑洋遗忘好久的名字,很久没人这么称呼他了。
待火光照亮那人的面貌,桑洋惊愕地睁大眼,“你是那名旅者!”
脑海中把他与另一个年轻的样貌重叠在一起,他又发现更惊人的事情。
“柯尔特伯爵!”桑洋不自觉地往后退,他的恶梦终于成真!
“真荣幸你还记得在下我,殿下。”柯尔特露出狰狞的笑容,慢慢走近桑洋,以虎口掐住他的下巴,“权杖在哪里?象徵一国之君的月之杖在哪里?”
在波黎亚这个国家,月之女神的权杖是象徵统治者身份地位的代表,即使叛乱成功,但若没找出月之杖,就永远成不了名副其实的王,永远不能让国民臣服。
一听见对方多年来都找不到月之杖,无法顺利登基为王,桑洋不由得哈哈大笑,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在。
随即扫来力道猛烈的巴掌,让他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说!月之杖在哪?”
“不知道!”桑洋抹去血迹,转过头狠狠地瞪向对方。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这个杀了他慈祥恩爱的父母亲、可爱年幼弟妹的凶手,他绝不会对他说出月之杖的下落,就算死他也不会让这恶人登基为王。
“很好!”柯尔特不怒反笑,“我倒要看看你皮肉有多硬。”
一行人愤怒离去,望着被锁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