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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被他突然爆发的情绪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他,半晌,低下头:“我不过是寄居于此,你就是将我送走,我也没有任何资格说什么。不过是努力活下去。而已。”
洛琛狠狠地看着她,拳头紧紧地捏着,冷笑道:“任人鱼肉么?”
重华抬头看向他:“你不是么?你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么?你无法反抗的时候会怎样?去死么?”
洛琛深深地看着她,猛地转身出了饭厅。
来小春咬着筷子看着这俩人对吼,叹了口气:“重华,你明明是凌府二小姐,为什么会改名换姓沦落至此呢?”
重华看了看他,低头:“我不是什么凌府二小姐。虽然外面的人都这样说。”
原来是身份被揭穿了。那么,揭穿她的是周文渊呢?还是三皇子呢?重华低头吃饭,心中想着若是这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应该如何应付呢?
来小春看了重华半晌,就是面上也看得出来她在为难,叹了口气:“重华,咱们也是吃过一锅饭了。你若有了为难,跟我们说又何妨呢?”
重华摇了摇头:“我已经受到教训了。”
东方旭那一根断指在重华的梦中纠缠了许久。可自己都没有自保的能力,又能帮别人什么呢。没有瓜葛才是应该的。只有没有瓜葛,才会大家都安全。
来小春眨了眨眼:“重华为什么不想承认自己是凌家二小姐呢?”
这段时间的接触可以让他们都了解重华的性子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因为凌家下狱而死都不认祖,这种事怎么想也不会发生在重华身上。
重华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来小春和陈婶:“我不是这里的人。”
来小春一愣,低头想了想:“你这样说,也确实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你跟这儿的贵女都不太一样。”
重华沉沉地说道:“我不是什么邪魔外道,我不过是在梦中醒不过来罢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在这里生活。我只是……不想死而已。这里没有惦念我的人。我就是死了也没有人会为了我掉眼泪。死的不值。”
来小春张着嘴,整个人都呆住了。难道这世上当真有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故事?
木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个字。既没有对重华的发言感到惊讶,也没有出口反驳重华的说法。
倒是陈婶,晚上临睡的时候细细地问了重华家中可有父母在。重华也不瞒着她,一开始她也没想要替凌月荷继续生活下去。她就是她,虽然不是自己的容貌,可人生是她的。
陈婶听了一阵唏嘘。一个女儿家,没有父母疼爱,这是何等可叹的一件事。重华并不在意,大学毕业之后就一个人生活,这样的人在现代多得是。
第二天早上,重华穿了那身过年的衣服,跟着洛琛上了马车。
洛琛不与她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重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在心里盘算着过一会儿一定要见机行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洛琛卷进去。虽然洛琛的身手绝对不会被抓到。可权势之前谁能抬得起头呢。
“重华。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凌府二小姐。”洛琛的声音在静默中格外低沉。
重华叹了口气:“解释起来太累,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就当我是借尸还魂,顶了一张人皮。这样你们比较能接受吧。”
洛琛一把扯住重华的胳膊,眼神狠戾地靠近重华:“你若不是凌二小姐,那就算看见凌府人斩首,也没关系吧?”
重华一愣,看斩首?大年初二就斩首?不是说新年不吉利不能见血么?难道这个地方的习俗不是一样的?那她何必穿的如此华贵出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一听说不是去应付周文渊或者三皇子,重华松了口气,手上松懈下来。捏着她的手腕的洛琛可以直接感受到她的反应。
竟然是松了口气,莫非她当真不是凌府二小姐?!那么,这身皮囊又如何解释?莫非周文渊和老三就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要争夺她?
重华看着被洛琛紧紧捏在手中的手腕,尝试着挣了挣:“要捏到什么时候?”
洛琛别开脸,手似被烫到一样甩开。重华被甩到车壁上,重重地撞了一下。肩膀有些疼,却也不是无法忍耐。
两人继续沉默着,直到外面的声音熙熙攘攘的,仿佛到了闹市区。
洛琛微微掀开帘子,看向外面。转脸对着重华说道:“看见了么,那就是你的父亲。”
重华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不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