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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老转身不理会乔峰,却说:“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是谁,我在此不便言明。只是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与人无争,况且我再世之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点私心。众位信是不信?”
群丐都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
连乔峰也说:“乔某对徐长老素来敬重,前辈深知。”
只有独自一人坐在树下,与旁人都隔着老远的唐无玥冷笑道:“若徐长老真是与人无争,全无半分私心的话,恐怕就不会出现在这儿延误军情了。”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干预我丐帮大事?此乃我丐帮生死存亡之际,没空与你纠缠。”徐长老也不等唐无玥回答,就接着道,“信上道出一件事关本帮兴衰气运的大事,也与一位英雄豪杰的声明性命息息相关,老朽怎可冒昧从事?于是便去请教与书写此信之人颇有渊源的谭氏伉俪,他们二人将其中原委一一向在下说明,真是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他又道:“谭婆说她的师兄,就是这位赵钱孙先生,对于此事曾身经目击,我才千方百计将他请来亲口诉述。赵钱孙先生,请你当众说一句,这信中所写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他将这几人请来是为了作证的。
“不错不错,嗯,你问我信中之事?那信写的虽短,却是余意不尽,‘四十年前同窗共……”人家问他马大元的遗书之事,可魂不守舍的赵钱孙却背起谭婆的信来,弄得一班人好生无奈又无计可施。
本想着让谭婆劝他一劝,没料到谭婆也被赵钱孙多年的情义感动跟着一道歪楼了,徐长老只能挽起袖子还是自己上:“赵钱孙先生,当年在雁门关外乱石谷的那一场血战,你是亲身参与的,当时情形如何……”不了他还没说完,赵钱孙便拔足飞奔,身法迅捷至极,还是米梵出手才将他逮了回来。只见他骇的脸上惨败无人色,两个眼珠子乱转,口边还有涎水流下,显然是被吓破了胆,口中翻来覆去只有‘雁门关外、乱石谷前’八个字,再无其他。
正在局面陷入僵局之时,却又有一人到访,是个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大喜:“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智光大师德泽广出,无人不敬,今日佛家光降,实是丐帮之福,在下感激不尽。”他这一句寒暄不要紧,竟是抢了乔峰的活,原本负责迎接的人该是帮主才对。
不过这位智光和尚曾为救治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漂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他因此大病两场终至武功全失。乔峰知道这位大师德高望重,所以在见过礼后,特意与米梵讲述了他的善举。米梵自是钦佩不已,难得恭谨的抱拳问好。
那刚被逮回来的赵钱孙却忽然道:“雁门关外那场大战他也有份,你让他说,你让他说!”他的一双手在空中乱舞,却一直指的都是智光大师的方向。
“杀孽太重!杀孽太重!”那智光和尚脸上表情连变,又有怀念,又有恐惧,又有悔恨,最终化为一片慈悲,叹道,“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雁门关之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故要旧事重提?”竟是一个字也不愿说。
徐长老无奈之下只得将信给他,智光将信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读了三遍,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苦来哉?依老衲之见,应即刻将信毁去,泯灭痕迹,也就是了。”
智光和尚一片善心,无奈徐长老死咬不放:“本帮副帮主惨死,若不追究,一来马副帮主沉冤不雪,二来本帮更有土崩瓦解之危。”
“不愧是修佛之人,果然慈悲为怀。只可惜有些人不识好歹,为了些不明所以的缘故要陷害忠良。”
唐无玥的声音像是紧贴着智光大师的耳边响起的,后者四处张望却不见身边有人,将信对折交还予徐长老之后才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夸奖,施主轻功敛息法子极其精妙,老衲自叹不如,还请现身一见。”
“又是你!”徐长老那叫一个气啊,他被那个混小子堵了这都第几次了?
智光和尚涵养倒好,他抬起头来,只见一勾弯月斜挂于天际,冷清的月光泻在树梢头,之前被‘雁门关’搅乱的心境渐渐又平和下来,他闭上双眼,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只是将那三十年前他犯下的大错娓娓道来。一直说到那个妻儿被杀的辽人抱着妻子的尸首大哭,哭声之凄切让他也忍不住心中难过流下泪来。
“这恶兽魔鬼一样的辽狗,居然也有人性,悲痛之情,似乎并不比咱们汉人来的浅了。”
“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