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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兴趣盎然,然后又像放弃不重要的小说一样将音乐放下,则让他十分苦恼。可是她似乎就是这样对待生活中的任何一件事,甚至包括对待友谊和爱情。她总是先有一阵子兴趣,短暂的喜好,然后又转身而去。这是为什么呢?
他朝着瑞根大街喊道:“你怎么可能像那样放弃音乐?你不可能放弃艺术啊。”
他因无法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你怎么可能放弃爱情?”
孩子出生后,她也会放弃吗?
或许她将一直爱那孩子。是否把我丢在身后?是否我这部分的工作做完了?
这个没完没了的持续。这个价值的全然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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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们必须注意戴维斯先生烦恼中的一个独特的成分,一个奇特而又细微的,对一个缺乏想像力的人来说不算什么的东西,但它却将贯穿他很快就要开始的全部思想。它确实非常细微,且如此非理性和荒唐以至于提到它对他几乎有些不公平。然而,在他产生那个奇怪想法的过程中,它无疑起着一点偏航的作用。因此它不应该被完全忽视。
自他上学起,他就暗暗地厌恶自己的教名。好恶作剧的高年级男孩早就说了,这名字有不好的意思。不论在旧约还是在新的里面,约瑟夫这个名字都没有每个青年男子希望得到的雄健威武,具有英雄气概的那层意思。他曾努力坚持要人们称他“乔”。然而,人们仍能意识到“乔”是从约瑟夫那里演化来的,因此他的更改仍是无效。
周围环境没有一点能解释他对婚姻的不安心情。没有一个神志清醒的人会怀疑他的玛丽有何异常——他自己也不,在他思想的深处。然而,如果他的名字不同,他会更高兴些。
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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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朝天文俱乐部大门走去的路上,各种微弱的想法、半个念头、幻想、联想、梦吧,以及几乎完全没有象征意义的感受,都在他脑海中回旋。在这些杂乱无章的思考中,上述内容就是主要因素,它同时也造成那个奇怪想法的产生,这个奇怪的想法像一把匕首刺穿他的想像,在他的生活中引起一场革命。
第二章约瑟夫·戴维斯先生得知宇宙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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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俱乐部里听到的尽是些想像不到的话题。这里集中了爱好科学的人,大多是科学的真正献身者,严肃、腼腆、精确,尽管他们的身份是生物学家、工程师、探险者、公务员、专利律师、犯罪学家、作家,甚至艺术家等。在那间吸烟室里,几乎什么话题都可以谈,但显然对报纸上的话题他们不感兴趣。当戴维斯先生踏上俱乐部大门台阶时,他定了定神,试图将压在他头脑的那些模糊的阴影甩掉,从而使自己显示出一副生性乐现的姿态。
可是,他从存衣室穿过大厅一直走到餐厅时仍不能决定是坐在一张小桌子前继续他那心神不安的恍惚状态呢,还是在一圈圈交谈的人群中找一席之地?他选择了独处,但决定一做出就后悔了,于是独自吃完午饭后,他做出了一个社交的真正努力,加入窗户和壁炉中间那十几个人的圈子,在福克斯菲尔德身旁坐下。福克斯菲尔德是一位毛发浓密不修边幅的生物学家,戴维斯对他有一点好感。谈话几乎由一名俱乐部的新成员国会律师操纵,此人可能会在几年后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此时就给人以踌躇满志的感觉。人们推举他发言之后才认识到他比俱乐部所有其他人都自以为是那么一点,并有意要把这点表现出来。他说话的语气与其说是与别人交流倒不如说是盘问别人。
“告诉我,”他会说,甚至用手指头指着别人。“我一点不知道这些事倩。告诉我……”
“告诉我”,除了独裁者、王室继承人、美国总统,这样的说话态度按照俱乐部的标准是极为恶劣的。但一直没有人向这位新成员指出。虽然迟早会发生,但至今还没有。此刻他正以一种法庭辩论的语气批评当代物理学,想要显示一个经过了牛津大学学位考试并接受过正宗法律政治教育的大脑有多明智和实际。
“原子和力对卢克莱修来说已经了不起了,对我小时候的自然科学课老师来说也是了不起的。现在你突然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一切。因为伟大的发现出现了,空气中充满了电子、中子和整电子。”
“正电子。”有人纠正道。
“对我们来讲都一样。正电子。还有光子、质子和核子;阿尔法射线、贝它射线、伽玛射线、X射线和Y射线。它们像太阳系里所有的一切一样四下飞舞。我们亲爱的曾经坚固稳定的老宇宙开始伸伸缩缩——就像上帝在拉六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