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页)
那个时刻到来了,但是他还是一直等到夜里二人单独在睡垫上的时候。他把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对她讲话,直到她渐渐进入一种被催眠状态。当她完全乐于接受的时候,他开始在她的头脑之中植入谭麦斯语的种子。他不用埃及语作为传授的方式,而是直接对她讲谭麦斯语。在种子刚刚扎下浅根之前,需要许多这样的夜课。就像一个婴儿的第一次站立一样,她迈出了最初的蹒跚的几步,然后她摔倒了。下一次,她站得更稳并更有把握。他小心翼翼地不过于严厉地去指责她,确保她一直在进步。他意识到紧张的压力会使她泄气,挫伤她的意志,于是他确保他们仍然在巴奥棋的棋盘上度过快乐的时光,或者轻松而又妙趣横生地谈心,或者一起漫步在森林里,寻找珍奇的植物或其他的小珍品。
每当他们路过河床上那一片令人向往的沙砾,他就从他的骡背上解下勘探锅,他们将沙砾放在锅里加工。当他搅拌取回来的泥浆时,芬妮便用她的眼睛和灵活的手指精心挑选出可爱的半宝石。许多半宝石已经被水冲磨成种种奇怪的形状。当她装满了一袋时,她就把它们给麦伦看,麦伦给她打制了一副手镯并附上一对相配的脚镯。一天,在一道干涸的瀑布之下,她从锅里取出来和拇指的第一段关节同样大小的一块金子。那金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令她眼花缭乱。“为我制作一件首饰,泰塔。”她要求道。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94节:血腥的征途(25)
当她戴着麦伦为她做的装饰品时,泰塔已经感受到了嫉妒的痛苦,虽然他能够隐藏起那痛苦的折磨。他为自己的傻念头感到好笑。他像一个受爱情折磨的情郎。然而泰塔还将全部技艺和创造天才都献给了她给他布置的任务。他用从洛蒂那把剑的剑柄上取下的白银,做了一条他用来悬挂那金块的细链儿和一个底座。加工完毕后,他施入了魔咒,赋予它对其佩带者予以保护的功能,然后将它挂在了芬妮的脖子上。当她看到自己在河塘里的倒影时,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它真是太美了,”她小声说,“我的皮肤感觉到了它的温暖,好像它是有生命的一样。”她察觉到的温暖是他赋予它的魔力散发的。它成了她最珍视的财富,她给它取名为“泰塔的法宝”。
他们向南走得越远,部队的情绪就越轻松、越快乐。对此,泰塔的脑子里突然闪出某种反常的念头。事实是,这条路不像从前迷失在大沼泽里或者像在基马人的领地时那样危险,但是他们远离家乡,这条路是无止境的,条件是艰苦的。他们的乐观主义和无忧无虑是没有理由的。
当白天的光线慢慢消失的时候,他和芬妮正在河塘边坐着。她正在学习他写在粘泥板上的谭麦斯语中三个基本的字母。每一个字母表示着一个词的功能。泰塔坐得离她很近,他随时准备保护她。在河塘上,一只巨大的黑白相间、有着黄褐色胸脯的翠鸟,正在水面上盘旋着。它潜下水去,但是芬妮全力专注于那些字母,以至于那只翠鸟击打水面时喷溅上来的水花她都没有抬头瞥一眼,接着它拍打着翅膀飞起来,长长的黑色鸟喙上叼着一条银白色的小鱼。
泰塔想更认真地分析一下自己的感情。对于自己愉快的心态,他只想到了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他对芬妮的爱和她带给他的快乐。另一方面,他被赋予了一种神圣的职责:保护法老和祖国。他正前行在与强大的邪恶力量抗争的征程上,没有任何明确的计划,如同一只孤零零的野兔动身去阻止一只猎食的豹子。所有的形势都对他不利,结局一定是悲惨的。那么,为什么他要参加这次必定要失败的战役呢?
接着,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很难沿着这个思路推论下去,就好像是障碍物被故意的放在那里阻挡着他的路。他始终坚持着不去考虑它,逐渐回到从前那种欢乐的满足感,并且相信遇到障碍物时,他有能力克服它们,没有任何妥协的计划。那是一种危险的和得过且过的心态,他想,接着他大声笑了,好像这种念头是一个玩笑似的。
他打断了芬妮的注意力:她抬头看了泰塔一眼,皱着眉头。“怎么了,泰塔?”她问道。“您告诫过我,当我正努力对那些字母进行合理重组时,如果分散了注意力,会很危险的。”
她的话尖锐地批评了他,泰塔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你是对的。原谅我。”她再一次注视着自己怀里的粘泥板。泰塔想重新思考问题,但结论仍然是模糊的并显得无足轻重。他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了血的味道。剧烈的疼痛使他冷静下来,他终于能够集中注意力了。
有件事他必须想起来。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