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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枫毫不客气,倒头先占了一个地方,卫墨看在眼里,立刻上去一脚,踢在杨云枫的腿上,道:“这马车是李先生的,你得先让李先生找好地方!”
杨云枫还没说话,李白就连声笑道:“无妨,无妨,某还无睡意,出去走走!”说着下了马车。
杨云枫坐起身来瞪着卫墨,卫墨也是如此瞪着杨云枫,贝儿看着两人,觉得好笑,竟笑出声来,卫墨立刻一把掐住贝儿,道:“有什么好笑的!”
贝儿掩口笑道:“小姐与公子还真是冤家!”
卫墨闻言脸色顿时一红,随即怒斥道:“什么冤家?谁和他是冤家?”
杨云枫见卫墨这几日都是冷言冷语的,如今脸上这一丝红晕却甚是好看,看的不禁有点发呆,贝儿见状连忙轻咳了两声,杨云枫回过神来,干咳一声道:“我也下车走走!”说着连忙掀开帘子下车而去。
贝儿这时低声对卫墨道:“小姐,其实我觉得杨公子与我们第一次见他已经完全不同了!”
卫墨闻言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不同的,还是一副放浪无羁之相……”心中却在想,是啊,他的确不同了。想及此连忙摇了摇头,喃喃道:“我父亲被他害的流放崖州,我为何还去想这人?”说着倒头便睡,贝儿见状笑而不语。
杨云枫下车后见李白站在太行山脚处,正抬头看着山顶,连忙走了过去,拍了拍李白的肩膀,笑道:“太白兄,要不咋俩在这里生个火,饮上几杯如何?”
李白闻言立刻笑道:“某正有此意!”
杨云枫立刻让罗冬林去找来柴火,就地生了一个火堆,对人喂着火堆而坐,火堆上热着一壶酒,杨云枫与李白各握着一个酒杯,几杯热酒下肚,人也感到暖和多了。
李白突然站起身,高声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杨云枫自然知道这首诗是李白的《行路难》,不想竟然是与自己同去洛阳的时候作出来的,看来历史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想着立刻拍手叫好道:“太白兄的诗才真是源源不绝啊,小弟实在佩服!”
李白苦笑摇头,坐下身子对杨云枫道:“某只是现拙而已,倒是云枫老弟之才,着实让某羡慕不已啊!”
杨云枫与李白客气了几句之后,两人寒暄到半夜,这才上马车就寝,两人均是睡在外侧,而罗冬林则是睡在最外口,好在买马车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宽敞的,才容下五人。
这一夜,马车车厢内,两人无法入眠,卫墨心中记挂父亲,暗道下雪了,不知道父亲身体是否有事?而杨云枫却是在想着去洛阳以后,自己该如何打算。两人中间只隔一个贝儿,一转身,两人四目相接,虽然车厢内昏暗,但是依然可以看清对方。
第二卷【洛阳赋】
第01章 东都洛阳
唐,开元二十四年,冬,大雪。
整个太行山的山脉都是白皑皑的一片,与昏蒙的天际相连,山道上马车一路颠簸,不免磕磕碰碰,几次卫墨都被颠的要吐,好在贝儿在一旁服侍,杨云枫看在眼里,暗道,也多亏了如此,卫墨消停了不少,不过这一路便清净了许多,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马车在太行山里兜兜转转地行了四五天,雪是不下了,山道却依然难走,马车走走停停,众人皆有心思,唯独罗冬林心情愉悦,想到自己就要去东都大城了,不自觉的唱起了晋地的山歌,回荡在太行山的山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本来一行人可以直接坐船的,但是蒲州到洛阳的黄河河道正在施工防汛,只好改走陆路河东道,而走陆路必经太行山。出晋地除了黄河水道外,唯一的出路就是太行山山道了,太行山的出口便临相州,这相州也犹如一个中转站一般,各色走南闯北的商贾都在这里打尖住店,一行人在相州小住了一晚后,将马车变卖,又改道黄河水路,西行百十里,从南上岸,又雇了一辆马车,行了十余里,便是东都洛阳了。
洛阳与蒲州不同,虽然已经入冬,但是路上的行人还是络绎不绝,各色人种都有,杨云枫早已在马车里坐乏了,与李白两人坐在车夫的两旁,竟然还看到了金毛碧眼的西洋商贾赶着货车奔赴洛阳,而一旁同行的中原商贾却也见怪不怪,还礼貌地冲着外国友人微笑。杨云枫看在眼里,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