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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安却是有些不解地看着郑玲,让阿莲把东西接下,才说:“郡主这些日子受了惊吓,这东西正好用,怎送来我这里?”
郑玲咬着唇,抬头,看着沈长安坦荡的眼神,遂说道:“我出宫回府那日,碰见了二表哥。二表哥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我我不知道那本棋谱有多稀罕,只能拿这个香炉过来,做些弥补。”
沈长安这下才明白是李恒多嘴了,李恒是个聪明人,之后接二连三之事,他定是晓得了她的用意,但却不明白他为何会告知郑玲。
沈长安瞧着郑玲,道:“郡主怕是多心了,长安不过是见旧友时送了本棋谱?”
郑玲看着沈长安,一噎,半晌才道:“不管怎么说,玲儿这次逃了厄运,嫂嫂也算阴差阳错帮了忙的,我郑玲素来恩怨分明。”
“郡主严重了,我也没帮上什么,郡主该谢谢边关浴血奋战的周将军。”沈长安靠坐着说道。
匈奴善战的是派遣入京的左贤王,而不是端坐王庭的可汗,这个草包可汗,以为孟田入京,边关便没了阻力,想借着支走左贤王之际,亲自挂帅赢得胜仗来稳固他在匈奴的声望,可惜,最终一败涂地。也是周天龙布局得好,先前的那一场败仗,败得刚刚好,给匈奴可汗太多膨胀的信心,加上心急,才有了今日结局。
而她沈长安之前去找孟田,不过是跟自己打了个赌,若周天龙和郑苏易真能在一个月内如她信中所说擒贼先擒王,便是郑玲命不该绝,可如今,她却很不痛快,为何老天一直在眷顾他郑家!
看沈长安并没有认真与自己说话,不知在想写什么,郑玲也是急脾气,一个甩袖,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虚伪极了,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相帮,如今我郑玲愿意承认欠了你人情,你还有这么多唧唧歪歪的么。”说完便是离去。
郑玲一走,随着她一倒过来的丫头面面相觑,最后也是都跟着郡主后头离去,屋子已是只剩了沈长安和阿莲。
“早知道小姐面冷心热,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啊,可是小姐何时帮了郡主啊,奴婢怎么不知道。”
阿莲还在发问,并未察觉沈长安的心情,等到沈长安走到阿莲面前时,阿莲才是一愣,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小姐的怒气。
“啪~”重重一声,香炉砸像墙面,又反弹滚落在地,一时四分五裂。阿莲看着地上的香炉,再看了小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缓缓地移出房间,留沈长安一人在房间内平复心情。
…
半月后,大军回京,皇上亲迎,长安城一时热闹空前。
王妃也去了城外的迎将台,王府里只余还卧病在床的南平王和借口身体不适的沈长安。沈长安这半个月足不出户,府里人都以为世子妃是染了风寒,只有阿莲清清楚楚知道,她家小姐是在生气,也许是生郡主的气,可阿莲看着,总觉小姐更像在和自己怄气。
按理大军巳时入京,喝了圣上赐的得胜酒,听了封赏,就该各自回府。可一直拖到快申时,才有下人来禀说世子爷快到王府了。
借病不去城外相迎无碍,可若连府中相迎都不去,自然说不过去。
站在南平王府外阶梯之上,远远便瞧见了高头大马上的郑苏易。一别三四月,沈长安还记得他离开时,街头的桃花还未全落,马踏芬芳,意气风发正少年,如今秋风中归来,好似在这一瞬,这个逐渐靠近的男人,褪去了初识的青涩,沉淀下了许多坚毅。
他跳马而下的那一瞬,沈长安抬首望天,一片湛蓝中飘着白云团团,阳光却有些许晃眼。
“我回来了。”这句话,不知是对谁所说。
兰姑首先迎了上前,热泪盈眶,感叹着世子的成熟,昔日少爷已然成长。沈长安隔着众人,与郑苏易对视,二人都没有说话。
突地,郑苏易被云哥推到沈长安面前。“别只顾着和兰姑说话,还有世子妃呢。”
突如其来的面对面,两人都是一愣,随后郑苏易浅浅笑开,这举动出乎沈长安意料,让她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好在尴尬的氛围很快被王妃的话打断。
“好了好了,易儿刚回来,堵门口作甚,快进去让你父王瞧瞧。”
王妃话音未落,郑苏易亦先一步跨过人群,直奔霜华院而去。
…
半年未见,郑苏易从没想过自己此番离去,府里会有这么大的变故,父亲躺在病榻之上,床边伺候的郑玲瞧见自家大哥,顿时泪如雨下,几步上前搂着郑苏易,哭出声来:“差一些,大哥便见不着玲儿了。”
郑苏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