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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博忽然咳嗽了一声,桂杨生生顿住了,似乎自知失了言,他惴惴的看公子,公子倒是神色不动。
“什么赔大胡子陪小胡子?!”我又叫,“你们有没有人性?懂不懂人权?有没有一点人文关怀??”
“我的人太多了。人太多就是我的累赘。”公子说。但他开始重新上下端详我,我的脚是裸着的,鞋子不知去哪里了,腿脚此时已一片冻红。他就注视着这一片冻红,又慢慢转上我的衣服,我心里着慌,小型的微波电子仪就藏在衣服下,那是我的命根子。如果被发现,我再也回不了家。他的手,伸出来了,我暗自提着劲,暗暗的绷紧脚面,只要我突然发力一弹,就可以直接切中他的脸,如果迅速抬起急速下劈,他至少得昏上半天。别以为我做不到,跆拳道我练了三年,就凭这一脚……
他却拉下头上的皮帽,裹在我脚上。
软滑的温暖一下围住了我,这是……他的貂皮帽?
“当真想跟我?”他手隔着皮毛按在我的脚上,微微的使了力,他结的髻子略松了,黑发散下来,像PS出的图画,他青玛瑙般的眸子似乎出来一点笑意。
我使劲点头。我不是傻瓜,这皑皑的雪地,我一人绝走不出去,何况,白痴都看得出这人大有来头。我如果跟了他,会省却多少力气。
“你叫什么?”
我嗫嚅着,说出两个字。雪片密集,堵了我的口,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清,但他的表情是不在意的。他站起来,迎着纷飞的雪片,高高在上的他,如一个童话里的神。是的,这一番施救就像一个童话般的开头,连他瞬间恢复的冷漠,也是那样夺目。
“不管你叫什么,你从此是我的人。你跟了我,就是我的奴隶。以前的名字都不必再用了。你是我一头麝鹿救回来的,以后就叫麝奴。”
公子转身走向马车,斗篷边在雪地上扫出浅浅印痕。其余人一一跟上,桂杨又瞪我一眼,也走了。两名末尾的卫士扶起我,我上了一辆炭车。坚硬的木料硌着我的背,鼻嗅里是一股冷冷的涩苦味。我头发散乱,似梦似醒,渐渐复苏的身体开始疼痛。从车窗里看出去,车队后拖着一队喁喁而行的麝鹿,不断仰起和伏低的头颅忽高忽低连成一条起伏的线。雪絮还在不停的落下……
我就这样奇迹的获救了,他说我是他的奴隶。晴初,在你的身边,你和他的身边,我被叫做麝奴。但在我的时代,我骄傲无比。我有一个以研究穿越而出名的父亲,我出生时他还在千年之外的穿越途中,那时他隔着时空给我起名——海棠。
第三章、叛逆青春
我从昏沉中醒过来,房间很安静。我慢慢转动眼球适应环境,床头有花,手臂上有管子,窗帘半开半掩,依稀看到雪还在下,窗外冰溜子结了一排。空气里一股消毒水味。那么,我现在是个像模像样的病人了。
然后我才看到身边的人,一个老爹,一个老娘,两人都愁眉不展,看我醒了,换上了欢欣表情。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护士告诉我,昏睡三天了。
你这是做什么孽?我妈开始从头絮叨,不上班辞职也算了,不交男朋友不结婚也算了,从家里搬出去也算了,你好好的大雪天跑到雪地里去睡个什么劲?要不是看门的师傅发现得早把你背回去,你还有命么?!海棠树海棠树,你真的着了魔?
我把脸背过去。背过了我妈,正赶上我爸。四目相对,我想掉头也不好意思了,他似乎老了很多。无论从哪一点的审美,我爸都是个挺帅的男人。据说年轻时嚣张风liu,很迷倒了一批小妞,但我自小看到的他却总是收敛愁闷,眉间的漩涡越敛越深。
现在他就用深成漩涡的眉眼看我,我不说话,和他对视,我的目光基本是无焦点的,最后他叹口气,他说,海棠,你妈告诉我你19岁那一年偷偷穿越的事。
我头皮发紧。无论他下句要说什么,我都怕听。几年前我辞掉工作自己去植物园,就近在园里找了房子当宿舍。我性格越来越孤僻,没事轻易不回家。我知道自己向着一条没救的路慢慢滑去,爹妈却是眼睁睁看我如此无计可施。
我爸又过了半天才说,海棠,你是我女儿,跟我一样任性。但我一早跟你讲,不要去穿越。
我妈泪光涟涟插进来,是我不好,她中途回来我就该把她绑在家里……
我烦躁的掀掉被子,又想掀掉床头的花,妈B的这是谁送来的,居然还是一蓬子白ju花!
我妈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另一方面,她细声细气,给我讲了一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