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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瞬间涨红了脸,别别扭扭地说:“你小声点!我就是处怎么啦?不行吗?!”
“行,没说不行,来,让我好好研究一下你这只远古生物——”
“滚你丫的!”
回到家,党国富夫妇正等着她回来盘问呢,党旗简单说了下晚上碰面的情况,只是后来周颂玉出现的那段直接给掐掉了。
党妈妈听党旗描述后觉得这个小段还是有希望的,至少党旗没直接表态说以后不用见了,那就说明党旗对小段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国富则有些不以为然,拍拍党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急着就答应交往,好男儿多的是,我们可以再选选,好好比较比较。”
“胡说什么呢,”党妈妈瞪了国富一眼,转头对党旗说:“旗旗,妈妈跟你说,你爸爸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你别听他的。那些大龄剩女为什么嫁不出去,就是她们都抱着你爸爸这种想法,总想等一等,再挑一挑。挑到最后好了,被挑的那些男人都被其他女人抢走了,自己可不就剩下了。要我看,小段还是蛮好的,要是谈得来,就先处处。”
党旗觉得有点累,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应付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先去洗澡了,困了——”
“你这孩子,”党妈妈哭笑不得,摆摆手,“去吧去吧,折腾了一天早点洗洗睡,我给你李阿姨回个电话。”
“我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上赶着的人家不稀罕,你就先吊着,我们家囡囡又不是嫁不出去——”
“你懂什么,去,替你姑娘热杯牛奶去——”
党旗呈大字形倒在床上,听着房外爸妈隐隐的说话声,忽然有些迷茫,短短数日,竟恍如隔世,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明明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现在却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这样的改变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她究竟想要什么呢?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将浴缸里放满水,整个身子沉到水底,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憋到极限了,党旗猛地坐起身,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上每个毛孔彷佛都被舒张开,这种濒临窒息后的解脱,让人有种死而复生的快感。
入秋后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尾不断滴落,冷风吹过,头皮不觉一麻。
党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自家楼下,她一定是发神经了才会不经大脑思考就冲下来,然后站在台阶上吹着冷风,跟对面同样是个神经病的他沉默对峙——
两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也不莋爱,就这么干吹着瑟瑟冷风彼此耗着,怎么着,当自己在演秋天的童话呢?
终于,女神经病开口了。
“费城治安也没他们说的那么恐怖,兜里揣几十块钱,遇到黑人打劫就给他们二三十块好了,他们也不是真的想杀你。我遇到过两次抢劫,都是持枪的黑人,挺害怕的,他们要钱,我就乖乖把钱包都给了他们,但他们只从我钱包了抽了二十美金,然后把钱包还给我后就走了。这算不算有抢有还,再抢不难?回想起来,我那时候胆子真的挺大的,现在不行了,年纪大了,胆子却变小了——”
男神经病直直地盯着她,沉默半晌,也终于开了金口。
“我不需要我的女儿多聪明多会读书,就算她能进UPENN,我也不会同意她去费城。就算她考不上大学,我也依然为她骄傲。”
“所以你骗我了,是吗?”
“是,我骗你了。”
咬着唇盯着他,忽的眼眶就红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你之前也是骗我的,是吗?”
周颂玉看着忍住不哭出声的党旗,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仿似控诉,胸口顿时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闷得教人心慌。
站在原地,张开双臂,看着她,低沉却不失温柔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过来,让我抱抱。”
党旗红着眼看他,眼泪还在流,双脚却彷佛在地上生了根,不能挪动半分。看着他越走越近,她却像个执拗的孩子,固执地将刚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周颂玉站在台阶下方看着她,长臂一伸,将她从台阶上抱了个满怀,安抚般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在她唇上点了点,暗哑着嗓音,“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该学会相信我。”周颂玉摸着她湿湿的头发和冰凉的脸颊,有些责备地拧起眉看她,“下次不许不吹头发就跑出来,知道吗?”
“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