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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年代初,当时“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非常委员会”的秘书长布卢门菲尔德和魏茨曼两人都很清楚了解爱因斯坦不是那种纯政治上的“犹太复国主义者”。所以两人针对爱因斯坦的策略是尽力利用爱因斯坦的名望去宣传犹太复国主义,但同时并不想“说服他加入我们的组织”。两人私下认为爱因斯坦既支持犹太复国主义又反对单一政治立国的设想是“令人讨厌的幼稚”。可当历史翻过几页后,爱因斯坦的担忧全变为血腥的事实。当年被犹太复国主义政治家们视为“幼稚”的思想今天看来是多么的深刻。
爱因斯坦的这种信念在晚年始终没变,在1949年11月27日为“犹太人团体呼吁”所作的广播中,爱因斯坦更明确地提出:犹太复国主义的实质是“创建一种共同体,使它尽可能密切遵守我们犹太人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所形成的道德理想。”
从现实的以色列国即将成立的局势下,爱因斯坦又一次提出:“这些理想之一是和平,它建立在谅解和自我克制的基础上,而不是建立在暴力的基础上。如果我们怀着这种理想,我们的欢乐就会带上几分忧虑,因为我们现在同阿拉伯人的关系离这个理想还是相去甚远。要是没有别人干扰,允许我们制定出同我们邻人的关系,那么很可能我们就已经实现了这个理想。因为我们需要和平,而且我们认识到我们将来的发展有赖于和平。”
1952年11月,以色列第一任总统魏茨曼逝世后,以色列政府再三邀请爱因斯坦继任总统,但爱因斯坦断然拒绝。其中最重要的理由恐在于以色列国的立国方案并不符合爱因斯坦的信念,或许是对于以色列立国后艰难处境的体谅,爱因斯坦并没有公开解释拒绝就任总统的原因。1955年1月4日,就在爱因斯坦逝世前三个月,爱因斯坦给在以色列的“犹太代办处”的重要成员池维·卢黎厄写信说:“对于东西方国家之间的敌对关系,我们必须采取中立的政策。采取中立的立场,不仅对缓和整个世界的冲突会有适当的贡献,而且同时也有助于我们同阿拉伯世界各国政府之间发展健康的睦邻关系。
“我们的政策的最重要方面,应当是始终如一地表明我们这样的愿望:确认生活在我们中间的阿拉伯公民的完全平等,并且体谅他们目前处境的内在困难。如果我们实行了这种政策,我们就会赢得忠诚的公民,而且我们还会逐渐地但是肯定地改进我们同阿拉伯世界的关系。……我们对待阿拉伯这个少数民族的态度,将为我们作为一个民族的道德标准提供真正的考验。”
这番忠告,可惜说早了40年。它仿佛就是40年后巴以和谈的基础与目标。
★ 别了,柏林
1925年以后,爱因斯坦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远门去旅行,仅仅去莱顿作客座教授,夏天乘车去瑞士,再到海边休养。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柏林与艾尔莎及两个女儿一起。在住处顶楼上设有他的工作间和图书室,可以安静地从事研究工作。
1928年,爱因斯坦去过瑞士达伏斯,那儿是结核病疗养胜地。该地有一所为疗养青年设置的国际大学。爱因斯坦到达伏斯后,这个大学慕名邀请爱因斯坦去讲课。爱因斯坦高兴地接受了邀请,讲了《物理学的基本概念及其最近的变化》,正式开讲之前,爱因斯坦有一个开场白,再次陈述了他多年来为世界和平、人间和解多方奔走的善良愿望:“元老院议员都是体面的,元老院却是穷凶极恶的野兽。我有一位在瑞士当教授的朋友,有一次一个大学学院得罪了他,他以他的挖苦方式给学院写了上面这样一句话。集体受到良心和责任感的指责往往比个人要小。这一事实给人类造成多大的不幸啊!它是使世界充满痛苦、叹息和辛酸的战争和各种压迫的根源。
“然而除了许多个人的无私的合作,就得不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因此,对于有善良意愿的人,当他以提高生活和文化为唯一目的,付出了重大牺牲,把一项社会事业筹备和创办起来,他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更高兴的了。”
善良的爱因斯坦四处播种着善良,收获的却往往是仇恨。
去瑞士疗养反而真成了一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