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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随那老者进到大堂北面的一条走廊,掀开布帘,到了后厨,那老者打开后厨的后门,蹲下身来,掀起一块镂空的阴沟板,众人只觉阴沟内并无不腐臭味,却有寒气阵阵传来,原来客栈中的凉气就是从此涌出。老者招招手跳了下去,众人互望一眼,也跟了下去,一条足可通人的甬道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东绕西折,辗转而行,不多久,更觉寒凉之气袭来,竟如置身冰窖一般。
同行侍卫忍不住大呼畅快,何胡来赞道:“我以前也常来这里,却只知此处冬暖夏凉,是个消暑的好去处,从没想到客栈下还有一条密道。”老者也不答话,众人跟他走过一条迮狭暗黑的甬道,眼前突然明丽起来,一侍卫忍不住指道:“瞧,鱼!”
众人顺势看去,果见不远处的石壁中嵌有一块极大极厚的琉璃,琉璃外江鱼成群游过,如在半空翱翔一般,古钺聪在贺兰长大,哪见过这等奇观妙景,登时看得瞠目结舌,老者满脸得色,说道:“这可是掌柜的镇店之宝。”
古钺聪问道:“这琉璃之外可是门外的江水?”
老者道:“这位公子好眼力,一路走来你们也见了,这个地方冬冷夏热,每到冬日,天气严寒,江面结了冰,旅客也就稀少了,肯从京城走十数里路来店里喝酒的人更是数得清,每到夏日,天气又极酷热,过往旅客宁愿多走十数里到京城去,也不愿在此留足,这家店在十三年前本就要关门大吉,幸得有一天,八王爷偶然驾临敝楼,见楼前江水怒涌,景致极佳,不忍此店就这样关了,便给掌柜出了个主意,说江水冬暖夏凉,四季常温,若能在醉仙居底下凿出一个暗道,以铁管连入客栈四处,让江水气温与客栈互通,便可使客栈冬暖夏凉,四季如常。众人一听这主意,均觉妙极,可这是一项大工程,可不可行尚不可知,掌柜连年亏本,哪有这么多银子挖暗道铺铁管。八王爷可真是宅心仁厚,不止借银子给掌柜,还为掌柜请来宫里有名的工匠督促工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挖得太靠江罢,怕水涌进来将店给冲没了,挖得太浅罢,气温又没法儿连通,也无法装琉璃和铁管,那宫里来的工匠也真不赖,一个月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命人先在客栈南面一块巨石上往下凿,凿好后砌上一层厚厚的花岗岩,将琉璃和铁管预装进去,再从江边往客栈挖,如此一来,江水通到巨石处,却不至于将客栈冲毁了。通道挖通那一天,我们吹着凉风,从这里望着江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心里别提有多美了,醉仙居从此就成了冬暖夏凉的宝地,一年四时,生意好得不得了,这间密室,也成了醉仙楼最秘密的所在,别说外人不知,就是有人效法,也不得要旨,啊呀,你们看,你们看,这叫昂公鱼,白天都藏在水底,这东西还以为我们看不到它哩。”
第十九回虽死义也2
老者不说则已,一说就喋喋不休,众人听得心奇,倒也并不厌烦。又向前走了一阵,店小二忽道:“到了。”在墙上左边一块石板上敲了两下,又敲了右边石板四下,嚯一声混重声响,石壁间开出一扇门来。
老者道:“各位,此间茶水餐点一应俱全,小的先退下了。”
大门一开,就见一虬髯大汉端坐椅子之上,一袭戎装勃然英姿,深黑的双目虽然满是忧虑,但精光灼灼,让人不敢逼视,众人一望可知,此人必是哈樊龙无疑。
哈玲珑一见到父亲,早忍不住冲进屋去,一交跪倒在地,喊道:“爹。”
那虬髯大汉听到哈玲珑声音,直如沉梦乍醒,又像听到晴天霹雳,怔怔半晌,说道:“你……你是玲珑?你逃出来了?”抢身过来,也跪在地上望着她。
哈玲珑扯掉胡须和面具,一头扑在父亲怀中哭了起来。哈樊龙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自己女儿,只睁大着眼,任女儿紧紧抱住自己,恍如梦中,一句话也说不出。
哈玲珑紧紧靠在爹爹肩头,泪水滴滴落下来,身子也忍不住发颤,哈樊龙道:“哈家的儿女,不许哭!”自己声音却隐隐哽咽。
这句话不说倒好,话一出口,哈玲珑哭得更大声了,说道:“爹,你一定要替娘和弟弟报仇,替哈家一百多条性命报仇。”
哈樊龙抚着女儿一头秀发,说道:“乖孩子,爹见到你还活着,就什么也不怕了,我这就率哈家军直捣刘雷傲老巢,一定取他人头祭你娘的在天之灵。”
哈玲珑吃了一惊,望着他道:“你已知道凶手是谁了?”
哈樊龙道:“不是姓刘的还有谁,我和八王爷相交四十余年,就是杀了我,我也绝不信是他放火杀了你们。”欧阳龙儿听在耳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