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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儿一声冷笑,“你这里都成了贼窝了,莫非你尚且不知?越发病得糊涂了!”
三姨娘脸色发白:“郡主,你少了东西,就来我这院子里搜,传了出去,也不怕公主怪罪?”
王启儿上前,一个巴掌便甩了出去,打到三姨娘的脸上,“就凭你,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什么东西,这院子是母亲的产业,是公主的府邸,让你住在这里,是母亲仁慈!未曾想,倒是养出个贼子来了!”
三姨娘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退后两步,嘴唇直哆嗦:“你,你,你竟敢殴打长辈!”
王启儿哼了一声,“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你忘了我的封号了么,庶民见了我要弯腰行礼,还不快跪下!”
她一使眼色,身边的嬷嬷就一左一右地上前按着三姨娘,其中一位嬷嬷脚一踢,便使她的膝盖弯曲,让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三姨娘伏在地上,脸色更白,抖得如风中落叶,颤抖着嘴唇直望着她,“郡主,你便不怕你父亲回府……”
王启儿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你偷了我的饰品,卖到那些下九流的人的手里,父亲如若知道,你以为你还能在这府里住下去?”
三姨娘厉声呼道:“没有,没有,郡主别冤枉我!”
王启儿转眼回头,一眼便望见了急步过来的王如芸两人,冷笑,“你没有,并不代表这个女儿没有做过!”
王如芸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停下了脚步,却是神情畏缩,王启儿看清她的表情,便道:“你问问她,前日卖去钱庄的那十颗珠子,是从哪儿得来的!”
王如芸垂了头,嘴里喃喃,“三姐姐,那些珠子,是我在地上拾的……”
王启儿道:“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随便就有南海明珠捡,明明是你偷了我的珠钗,拆散了卖去钱庄,还敢狡辩!”
三姨娘道:“不会的,不会的,四小姐不会做这样的事!”
王如芸拼命摇头,“不,我没有偷,那日在花园里,我见三姐姐把珠钗上的珠子取下来,丢池子里的鲤鱼玩儿,等三姐姐走了之后,我便拾起了那些珠子……那并不是我偷的。”
王启儿哼了一声:“是么!本郡主拿珠子丢给鲤鱼,那珠子便是鲤鱼的了,你不问自取便是偷!父亲是当朝太傅,有你这样一个做贼子的女儿,真是我们王家不幸!”她转身道,“三姨娘教女不善,丢了王府的颜面,今日我便以郡主的身份替父亲管教这不知所谓的奴才,来人啊,给我掌嘴!”
两位嬷嬷一人拉了三姨娘的胳膊,一人便拿来了竹片子,欲掌三姨娘的嘴。
竹片子由三层组成,抽在脸上,夹住了肉,会如撕裂一般的痛。
王如芸急忙跑到嬷嬷身边,一把便扯住了那嬷嬷扬起的手,扑通一声跪下,:“三姐姐,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拿姐姐珠子,但三姨娘病体未好,不能再受罚了,三姐姐,你打我罢,打我罢,我愿意替三姨娘受罚!”
王启儿慢悠悠地道:“你是王府四小姐,是主子,我怎么敢打你?岂不有违大韩律法?四妹妹不好,自然都是这贱妇挑唆的!”又朝那两名嬷嬷道,“还等什么,还不罚她!”
此时,传来一声长笑,如银铃一般,传进众人的耳朵。
笑声极欢快,极悠长,极端地兴高采烈。
王芷儿在一边笑着,笑得手撑着一旁的花树,使得花枝乱颤。
王启儿怒气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王芷儿缓缓收了笑声,眼底眉梢笑意未减,走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王启儿:“今日我才发现,原来王府竟是这般地富贵了,可以拿着南海明珠随便丢着玩儿,不行,我一定得告诉父亲,要父亲不必为王府开支而烦恼,父亲前日还说呢,皇帝在为军费烦恼,怕是要从各大世家下手,征取银子,咱们王府啊,有妹妹这个大功臣彰显富贵,定是捐头一份儿的……父亲一定不会生妹妹的气,为国出力么……”
王启儿一怔,“你胡说什么!那些珠子,我定是要使人捞了上来的!”
王芷儿伸出手,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甲,仿佛那上边开了一朵花儿,“是啊,我当然得据实告知父亲,三妹妹啊,拆了头上的珠钗逗着鲤鱼跃龙门,一颗珠子近十两银子,当然……隔个几日后,三妹妹想起了那些珠子了,就找人想捞了上来,没曾想,被四妹妹先捞着了,三妹妹很是发了通火,替父亲教训了一通三姨娘,也很心痛那珠子,毕竟那珠子十两银子一颗……”她回过头问王如芸,“四妹妹,你卖珠子,多少钱一颗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