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1/4 页)
孟浪固定在一家小吃摊吃早饭,当然,这里所说的早饭是那种正常的说法,因为不管是早饭还是晚饭,对此刻的他来说,只要能吃就是好的。
回来之后,孟浪谁也没告诉。他天天趴在自己的小屋,在曾经充满欢声和笑语,而现在只剩下空虚和落寞的同一片空气里,踯躅徘徊。
路旁来往的行人渐多,以上班族居多。
他们一边吃一边看着这儿,这个几乎跟孟浪隔绝的世界。他觉得陌生。一觉醒来,仿佛身体已被皮肤脱离。他说不上那是怎样的一种陌生,他无法形容,无法表达。或许唯一能够给他合理解释的就是眼前这帮狼吞虎咽、行色匆匆的人们。可他们跟他不同,他的脸上写着同样的漠然,但较之于他们,他更丑陋。
孟浪本以为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相貌。可是他错了。从一上火车开始,这种冷眼的遭遇就伴随着他。他没办法,他只能拽过衣领紧紧遮住皴皱的脸皮和手背。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丑陋不是他的错,可如果跑出来吓人,那他可就真的错了。
“喂!你怎么走路的。”孟浪端豆浆的手不小心烫了一下,身体稍一摇晃,溅出来的浆汁儿洒到了一个妇女的腿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孟浪放下豆浆赶紧过去拿纸巾给她擦拭。
“拿开你的鸡爪。”女人打开他的手,恐惧地瞪他一眼,自故抖抖洒上豆浆的腿,然后跟旁边的男人小声嘀咕,“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人。长得比猪八戒还难看。”旁边男人偷偷乐了。
“我看你是女人才不打你,你别以为自个儿披了张人皮就叫人了。你看看你那德行,你他妈也配损人!傻逼,不就洒你点儿豆浆么操,老子不喝全他妈给你了。”说着,孟浪抡起桌上的豆浆泼了过去。
“你!”女人湿漉漉地站起来,两眼喷火。旁边的男人也站起来。周围的人全都凑了上来。
“你发什么疯”旁边的男人推他一把。
“滚你妈的。”孟浪一脚踹过去,“甭他妈跟我玩硬的,你以为老子虎落平原就能被犬欺了!探,告诉你,老子就是脑袋掉了也不会向你们这些人渣低头。妈了个逼,你问问这个骚货,她刚才说谁比猪八戒还难看了妈的,老子手烧伤了你就叫我鸡爪,那你他妈现在浑身是水,老子可不可以叫你落水狗”
“110来了。”伴随一声凄厉的笛鸣,过来两个警察。孟浪什么也没说,付完饭钱,直接跟他们上车去了警局。
情况说明之后,警察让孟浪找个亲戚或者朋友过来接他。
整个过程,没有谁来为难他。变成这副样子又不是他的错,难不成老子不活了操,门儿都没有,老子偏要这样硬梆梆地活着。
孟浪跟警察说了大矛的电话。半个小时后,大矛来了。跟他想象的一样,大矛看见他就哭,直到出了警局,走在路上,他也还是没能止住。
“别哭了。”孟浪拍拍他的肩膀,“你也这么大人了,我他妈都没哭,你哭个屁!行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再说,咱哥儿俩有这么亲么哭这么大声你至于么”孟浪开了个玩笑。
“浪哥!”大矛哽咽道,“没结婚之前咱俩是一样的,都是孤身寡人。你说咱们亲不亲我真的当你是亲人呐!”
“好了,没事儿了。”孟浪鼻子也一阵酸楚,“得,我样子已经够难看了,你他妈就别再让我为难了。你说,要是我也咧嘴一哭,这大街上的人还不全他妈跑光了行了行了。要哭咱们回家哭去。”
孟浪给大矛讲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听完,大矛问他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孟浪反问道,“难不成你也以为我就这样废了”
“不是这个意思。”大矛纠正道,“要不你回去帮老马吧,那边儿赚钱容易,而且,《猫步》也有了起色。”
“记住啊,不许再跟我提《猫步》。”孟浪警告他,“所有的转变都从《猫步》开始。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妈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招架不住。”
“那你现在……”
“我回来半个多月了。”孟浪跟他要了根烟,“已经想明白了。你帮我个忙。帮我把以前陈妙珊在半道红住过的那间房子给租下来。我已经有了打算,这些日子哪儿也不去了。就去南湖,我去那边给人画画。唉,看来我这辈子只能走这条路了。”
“能行吗”大矛有些惊愕。
“那有什么不行的,不管怎么说那也算是一份正当工作,至少不用再看别人脸色过日子。操,你看我他妈现在弄成这样,镜子都不敢照,那儿还敢去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