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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曾是A市最有名的医院妇产科主任,退休前凭借有利的工作条件再加上她十足的精明,交下了不少人,这一点孟浪很清楚,也受益不少。可是他没有想到,伯母连吴天这样的人都能交下,他还真有事要找这个主管城建的大人物,那就是西城那块地皮的事,这块肥肉市里盯上的可不只他一个人,竞争很激烈。孟浪思索片刻,点点头,同意伯母的做法。
商人如果不会计算,怎能赚得盆满钵溢
叶琳很高兴:“女人的心不比男人硬,凡事以父母的心情好坏为主。不信,你就瞧着吧,只要打通了她父母这一关,她的心就会软下来。哪像你这当侄儿的”
孟浪心里盘算着的主要是怎么使吴天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他并不十分相信要有这么大的人物出面才能搞定梅春儿这件事。
正月初五,冬天里的梅家洋溢着少有的热烈气氛,简直可以用“沸腾”二字来形容。
那是因为刚刚离开的任处长带来的好消息。
除了春儿,梅家其他三口人都在,母亲张美月吩咐着:“雨辰,把冰箱里的黄花鱼和大虾拿出来化化,青菜你就看着拿吧,今天我给你们拿出最佳水准的厨艺。可都得记好了,你们可别说漏了嘴,一会儿她回来什么也别告诉她,她不可能同意相亲的。”
美月说话的当儿,手也不闲着,麻利地擦东擦西的。
张美月出身于老红军的家庭,是四个孩子中的老大,年轻时也是个美女。美丽的女人天生多劫,她这么想。因为锦衣玉食的日子没有一直跟随着她,官至军职的伯父那座白色小洋楼她只住到24岁,就跟着自己选择的梅书文住在大学宿舍改成的房子里,厨房卫生间都是几家合用的,她做梦都想高人一等,无奈不顺心的事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关于父亲家产的事,母亲先于父亲而亡,父亲去世时,她正在外地出差,等赶到小洋楼时,那里已经易主,大妹先下手为强,所有的锁都换掉了。另外一个弟弟和小妹妹也早已将屋中值钱的东西瓜分。没有一个人记起她这个当大姐的如何在“文革”中老母鸡般地护着他们,造反派的皮鞭多是打在了她的身上。
同胞亲人狠狠一掌掴在她的心上,本是至亲至孝的美月砸碎窗玻璃,硬是从大妹手里抢出母亲的钢琴,她并不是真的爱财如命,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如果开始有人和她商量一下,她会为亲情而放弃一切的,抢钢琴的行动只是一种形式,证明她张美月不只是个习惯了忍让的人。
二是丈夫梅书文从N年前起到现在一直是那所三类学院外语系的系主任,七年了还不见再升,一家人住在70多平米的房子里,而院长们是两百多平米的跃层。
三是自己本人,在一家要死不活的公司干着,一个月五六百元的工资有时还不能及时地拿到。四是大儿子梅雨辰,在伯母的鼓励下从中学体育教师的位置上下来,一心想挣大钱,却眼高手低,大事做不了,小事不爱做,这是她最大的一块心病。
张美月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女儿的身上,她觉得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就不让女儿像自己一样不上不下地生活,要过就过人上人的日子。女儿是母亲贴身的小棉袄,不能对不起女儿。
梅雨辰是家中惟一一个当年跟着母亲抢钢琴的人,他继承了母亲争强好胜的性格,却没有母亲的实干精神。26岁的人了成天幻想有朝一日成为大老板,又不甘心从最底层开始,无奈却在一个大酒店里当保安,他认为这是生活对他最大的嘲讽。
试想,如今的A市,人才济济,一个一无家世,二无经验,三无特长,四不脚踏实地的人要想出头,无异于纸上谈兵。现时的他和母亲说话的口气如出一辙,怨声载道,一会儿埋怨社会的不公,一会儿哀叹时机未到,归根结底原因都不在自己。梅雨辰和伯母埋怨无济于事的结果是,他们都指望让最年轻、最有才、最能干、最重感情、最后是最美丽的春儿来改变全家的命运。因为女人在这个世上要想过得好,比男人多一个机会,而且相对而言是更保险的机会,那就是嫁得好。
梅春儿是少有的漂亮,那么嫁得好的几率相对来说就会更大。
美月没有站到女儿的立场上想想:一个人要是负载了亲人们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希望,心是不是很累很累
三个至亲眼巴巴地指望梅春儿能救他们出水火,不由得她一回到家中就感到气闷,所以也就很少回家。倒是伯父不那么想强出头,他只想女儿有个妻子希望的结局,自己也能少听一些妻子越来越粗声大气的唠叨。
张美月要女儿走条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