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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当即赞叹,不愧是武陵王,一回来连天都变好了啊!谢殊的扇子反而摇得更用力了,真要命啊,这武陵王得民心就算了,还会赶时机,这下更衬托的她奸佞横行,失道寡助了。入城当日,城中道路被洒扫一净,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人群。先有一队人马入城,高举龙旗和卫字大旗开道,之后是整齐划一的大部队。领头跨坐马上之人一身窄袖胡服,剑眉星目,其后跟着一架四匹骏马拉着的马车。众人议论纷纷,那马上之人应当就是武陵王,马车内坐着的是其母襄夫人。不过怎么瞧着又觉得不太像呢?武陵王卫屹之自幼生的美如珠玉,每一次当街而过都引来人群围观,无不交口称赞。而眼前这马上的人虽然也生的不赖,但建康乃是都城,什么样的美男子没有,他这还够不上传闻中的档次吧?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难道说武陵王现在已经长残了?”“怎么可能!要我看,武陵王定然是被那个专横的谢相给吓到了,不敢回来了。”“谁!”立时有女子的怒喝声传来:“谁敢说我家谢相坏话!看本小姐不削死他!”武陵王的拥趸立时大喝:“说的就是你们家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丞相!怎么着?他哪点比得上咱家武陵王?武陵王那才叫一个风华无双呢!”“好你个有眼无珠的!来福,咬她!”“来啊,怕你啊!”乱成一团。这头纷乱,那头也有人沉不住气,想要凑近队伍去看,却不慎被后面的人推了出去,连带拦街的一位禁军也被一并带着摔倒了,手中长枪刚好插进了车轮里。马匹却未停,马车顿时被拉偏了方向,枪身横扫地面,眼见着就要伤到人。身着胡服的男子连忙打马上前来制服马匹,却见车内有人探身而出,一手甩出鞭子带出了那柄长枪。众人教这幕看花了眼,目光下意识地随着那鞭子移动,直到那柄长枪插到地上才反应过来,再去看马车,那人早已坐了回去,一片衣角也没露出来。胡服男子从马上下来,一手按剑,大步流星。摔倒的禁军和百姓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声求饶。“罢了,苻玄。”车内传出一把男声,悠悠沉沉,说不出的动人。被唤苻玄的男子只好退回去,翻身上马,重新开道。“那位才是武陵王吧?”百姓们恍然大悟。谢殊坐在书房里喝茶,听了沐白带回来的禀报,挑眉道:“这个武陵王还挺神秘。”沐白坚持立场表达不屑:“故弄玄虚罢了!”谢殊咂咂嘴,又道:“看来还真是个美男子。”“切,连公子您一根腿毛都比不上!”谢殊赞赏地看他一眼:“还是你有眼光。”武陵王这一回都,皇帝开心了,据说当天就召了他入宫促膝长谈,一谈就是一宿。他们一宿没睡,谢殊也好不到哪儿去。皇帝视她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武陵王又跟谢家有仇,这两个人凑一块儿,只怕都给她准备了不下几十种死法了吧?唉,作孽,这日子要怎么过哟。皇帝累了一宿,武陵王竟也没穿朝服,一身蓍草纹绣滚边的霜白袍子,乌发未束成髻,长身玉立。偏偏这等悠闲自得之态,腰间还佩着柄长剑。皇帝真是偏心地过分啊,居然还允许他佩剑行走宫中。谢殊刚刚腹诽完,武陵王已将剑收起,转头看了过来,她微微一怔。人道武陵王卫屹之自幼便被称作玉人,原本在她这里也只是个说法,此时见到真人才当真有此感受。眸如点漆、眉似远黛已不足以形容,他只是这般站着,便有叫人移不开眼的本事。衣带当风,广袖鼓舞,自有一番风流气韵,只一记眼神也叫人从心底蜿蜒出诸多遐思来。据说建康曾有人赞其“远山出岫之姿,皎月出云之貌”,果真是当得起的。“谢相有礼。”卫屹之抬手行礼,举止端雅。谢殊的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忍痛推翻了沐白对他的评价,回了半礼:“武陵王有礼。” 一旁的九皇子看得很不爽,冲过来拉卫屹之:“仲卿哥哥,你做什么帮他?此等奸臣……”“殿下还是快些去见陛下吧。”卫屹之朝身边宫人使了个眼色,九皇子立即被哄走了。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谢殊的衣摆,和颜悦色:“方才本王也是无奈之举,谢相莫怪。不知谢相可备了衣裳,本王车驾上倒是有一套,只是怕谢相嫌弃。”“怎么会呢?”谢殊皮笑肉不笑,“只要武陵王不嫌弃本相就好了。”“哪里的话,谢相太客气了。”卫屹之始终笑眯眯的,立即吩咐宫人请谢殊去自己的马车上更衣。 谢殊道谢离开,一副坦然受之的模样。她自己的车舆气派豪华,没想到卫屹之如今身为武陵王兼大司马,座驾却才只是一个五品官的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