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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都城里往来男子乱花迷人眼,有的看着赏心悦目,有的却叫人不忍直视。有人打听这风气起源,答曰始于武陵王。 据说他某日召见官员时就倚在床头身披女装,面如凝脂,眸似点漆,长发披散,美得不似真人。官员回去后效仿,一传十十传百,如今终于传到了建康。“我看不下去了,”桓廷当着袁沛凌和杨锯的面拍了一下桌子:“仲卿上次来建康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变出这些花招来了,定然是他娶的那王妃给教唆的。”杨锯翻白眼:“人家乐意,你少说两句。”桓廷忽而仆桌大哭:“表哥啊,还是你在的时候好啊……”又来了!袁沛凌和杨锯已经对他这出无感了,可既然还没绝交,就还得好言安慰,彼此都是一脸无奈。卫屹之晚上跨进房门,脸色阴沉:“如意,我有件事,一定要好好跟你谈一谈。”谢殊见他神情不对,也跟着认真起来:“是郡中的事还是朝中的事?”卫屹之严肃道:“以后再也不许穿错衣服了!”然而第二日起床,又是对着谢殊的外衫无力叹息。秋高气爽,武陵郡的景致在此时最美,秋水长天,连成一色,河水绕郭,银白如练,山水田园,苍茫如诗,即使是沾了霜白的枯草也别有韵致。一队士兵护送着丞相车舆自武陵郡中经过,王敬之揭帘探头出来看了看,眼神里藏不住赞赏。自建康到梁州,再返回,这一路看来看去还是只有武陵郡最美。“丞相可要去拜会武陵王?”负责护送的军士骑在马上问道。“不用了,武陵王自回封地后就不喜见客,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王敬之的视线仍旧投在远处,忽而一愣,喊了一句:“停下!”车队立即停止前行,他下了车舆,朝路边一名女子走去。“这位姑娘……”女子转过头来,他话音骤停,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愈发震惊。“大人叫错了,我已嫁作人妇,不可再称姑娘。”王敬之回过神,忙道:“是在下失礼,冒昧叫住这位夫人,只因夫人与在下一位故人容貌十分相似。”女子抿唇而笑:“大人说的那个故人,不会是已逝的谢相吧?”他错愕:“夫人如何知晓?”“你可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我早已习惯。”王敬之了然,诧异退去,哑然失笑。 远处传来马嘶声,女子转头看了一眼,对他道:“我家夫君来接我了,大人见谅,告辞了。”她没有行礼,只微微颔首,转身沿着细窄田埂走远,绯色襦裙,缎带束发,宽袖随风翩跹,似从通都大邑走来这悠悠田园,行动洒然,万般自在。王敬之坐回车上,又远远看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放下车帘,吩咐启程。穿过稻穗金黄的田野和香气四溢的果林,卫屹之牵着马在等候。“下次还想去什么地方散心?”他将谢殊抱上马,环着她坐好。谢殊覆住他的手背:“哪儿都行。”卫屹之莞尔一笑,策马缓行。作者有话说: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