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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装作不解道:“在下一片热诚,赵大侠怎么说我趟浑水呢?”
赵无极见这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怕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是无功而返了,压欲着怒火,沉声道:“阁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留香搓着下巴,他见赵无极火了,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坦诚相告道:“在下对宝物并无兴趣,对名声也不在意,只是我家情人今日发了脾气离家出走,我一路追到这荒山野岭里,却见他被个黑衣男人劫持。我欲与贼人拼命,却不想突然下起了大雨,叫贼人逃脱了。加上我对此地不熟,迷了路,一时不知贼人去处。刚听大侠所言,想是与劫走在下情人的贼人为同一人。因此才坚决要与赵大侠同行!”他眼神清亮,神情恳切,说出的话有理有据,由不得赵无极不信。
何况他一开始先暗示自己已经知道贼人就是萧十一郎,接着表明对割鹿刀和天下第一的名头并不在意。赵无极想到这人的武功之高,只怕自己也讨不来好。再一想屠啸天,暗道:答应他也无妨。因此开口道:“阁下深情厚谊,赵某佩服。”便是答应楚留香同行了。
楚留香笑道:“如此,就多谢了!”
雨已经完全停了,此时距离天亮也不过两个时辰了。
萧十一郎靠着石壁,他那把看起来很普通的刀被他搁在右手边。他把脸贴着石壁上,借着石头的冰冷,稍稍降低脸颊的温度。
沈璧君低着头,双臂环抱着身体,抵御着严寒。她此刻又冷又饿,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就算屠啸天不进来,她和萧十一郎两个人也会被这种沉闷的气氛憋死。
就像被猫逮住的老鼠一样,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耐心的猫会将你一口吞入腹中。悬在脖子上的刀撕扯着她脆弱的神经,这样痛苦的感觉几乎让她忍不住后悔起来。
萧十一郎在等,他在和屠啸天比耐心。所幸他从小的生活早早教会了他如何忍耐,而他也早已习惯了忍耐,所以他不怕和任何人比耐心。这是他的优势。
但同样,他也有劣势。
无论是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右腿、痛到麻木的剑伤还是昏昏沉沉的大脑,都提醒着他自己已经坚持不了不长时间了。
明明是十分危急的时刻,萧十一郎却想起了某处尴尬的伤口。比起身体其它地方的伤口的痛感,它的存在感实在是微弱,但每当萧十一郎扯动一下大腿处的肌肉,都能感觉到那出火辣辣的刺痛,像是在宣告着某人的存在。
想到这儿,萧十一郎眯起眼,微微勾起了嘴角,便是一个清浅至极的笑容。楚风流啊楚风流,早晚让你尝尝这种滋味!他心道。
滴答!
一滴雨水顺着山洞门口处的石缝滴落在地,然后是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脚步声落在半湿的泥土里,伴着树叶的沙沙声,回响在幽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屠啸天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萧十一郎慢慢直起了身体,拿起了放在一旁刀,朝沈璧君点了下头。
沈璧君咬紧下唇,双手撑在石壁上,努力站起了身。
黑,很黑。
这是屠啸天进入山洞后的第一个感受,他一手握紧手中的旱烟筒,一手摸索着石壁,试探性的前进了一步,又一步。
滴答!
又是一滴雨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屠啸天的神经猛然绷紧了,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没有动静,山洞里除了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外,没有其它的声音。屠啸天放下心来,继续往里面走去。
萧十一郎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着狼一样的光芒,他握紧了刀柄,抬起。在这一刻,似乎肉体的疼痛在一瞬间剥离了,他的脑中,他的心里,只有刀。他知道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所以这一次,务求一击必中。
沈璧君心跳如擂鼓,她的掌心满是冷汗,几乎连金针都捏不住了。她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纤细的手指放下时不小心蹭到了石壁,一阵尖锐的疼感从指尖传来,像是被某种尖利的刺穿透了血管,她努力咬紧牙齿,却还是晚了,一丝轻微的呻吟从齿缝里溢了出来。
这声音虽小,但在此时此刻却尤为清晰。
屠啸天前来的步伐骤然停了下来,就在这时,萧十一郎的刀出击了,如一条百炼,寒光四溢,划破黑暗,直直的劈向屠啸天。
屠啸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举着烟杆抵挡这不可一世的一击。
咔嚓一声,那杆用特殊材质制成的旱烟筒竟被一刀砍成了两截,紧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