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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对付手中那份大蹄膀,正吃得开心着呢,来人疾步走上前来,很是恭敬地行了个团团礼道:“小的见过燕王殿下。”
“得了,你这老货在本王面前就不必来这套虚的了。”李祐哈哈大笑地挥了下手,看着李贞道:“八弟,来,哥哥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京兆杜家的老二,杜维,打小了起就走南闯北,煞是了不得,呵呵,咱们宫里头所有的绫罗绸缎可都是这老货给进的,着实要得。”
嘿,不就是个皇商嘛,有啥可稀奇的,老五紧巴巴地将这老小子介绍来,难道是打算让这老小子出出血,给咱送点好处不成?李贞心思动得飞快,隐约猜到李祐让此人出面的用心所在,不过纳闷的是自个儿并无任何值得李祐投资的价值,若是真说有的话,最多也就是在老爷子面前说说老大的恶劣行径罢了,可以老爷子那精明的个性,未必就一定会不知道老大的德性,没道理还要多此一举不是?
“哎呀呀,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八皇子殿下,失敬、失敬,小的杜维给您请安了。”李贞还没来得及做出啥反应,那胖子立马满脸子堆笑地上前一步,恭敬地一躬到地。
得,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李贞虽不想跟老五一伙子人马有啥瓜葛,可面对着如此恭谦的家伙却也不好太过失礼,没奈何,只好一翻白眼,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蹄膀,笑呵呵地一摆手道:“杜先生不必多礼,某就一常人耳,无甚名气之说。”
“八皇子说哪的话,您可是暨雷而生的将星,这一条满长安都知道,小的可是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然威武,日后定是我朝之顶梁柱……”杜维不愧是商人本色,恭维话一套套地,说起来滔滔不绝,他说得不累,李贞却恶心得直反胃,宛若又回到前世那会儿的迎来送往之生涯中,真有些子哭笑不得的。
“罢了,罢了,你这老货说起来就没个完,德性!”李祐想来也听得有些子不耐烦了,笑骂了一句道:“老杜,坐下说罢,今儿个可是你请的客,有啥要说的,边喝酒边说也不迟是不?”
杜维嘿嘿一笑,告了个罪,走到那张空着的几子后,长跪而坐,笑呵呵地举杯道:“小的来迟一步,自罚三杯,二位皇子随意即可。”话音一落,连着倒了三樽酒入肚,白润的脸色立马涨得通红起来,一亮酒樽,笑呵呵地劝起了酒来。
李贞可是“酒精考验”的干部,对酒自然是不陌生的,不过嘛,那都是前世的勾当,来这朝代四年多了,还真没喝过一口酒的,即便是宫里逢年过节的,李贞也是滴酒不沾,除了因是年纪小,燕妃管得紧之外,更是因李贞深恐酒后吐真言,泄了自个儿的底儿,对酒自然是敬而远之的,此时眼瞅着老五、杜维两个不停地劝酒,李贞虽满心不想喝,可也架不住劝,也就是随意地应付了几口,不过对于面前这所谓的名酒,李贞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这时节的酒大体上都是黄酒,那度数低得简直没谱了,最多也就是八、九度的样子,比后世的啤酒都不如。
酒一喝,话就多,当然,大体上都是杜维在说,啥子各地风景、见闻、奇人异事之类的,倒也风趣得很,李贞可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尽管李贞并未喝多少酒,可心里头却爽气得很,无他,长见识了呗。
转眼间酒过数巡,李祐突地一挥手打断了杜维的笑谈,满脸子神秘状地说道:“老杜,你不是有门生意要介绍给我家八弟吗?这就说罢。”
哈,转入正题了,得,看看老五给咱开了啥价钱。李贞心中一凛,暗自戒备着,可脸上却平静得很,只是笑着,并不开口询问。
杜维偷眼看了看李祐,笑容满面地说道:“八皇子,这事儿是这样的,小的经营的是绸缎生意,利润还成,不敢说百倍利,可十数倍利还是有的,呵呵,这产业虽是家族营生,可小的却能做个主,八皇子若是有意,小的愿与八皇子共同发财。”
呵呵,发财?您老这是要钓鱼罢,咱若是拿了你的钱,岂不就上了老三、老五的船了吗?扯毬吧,这货一准就是老三、老五的钱袋子,狗日的,跟咱来这一套,嘿,还真把老子当雏鸡了。李贞心里头雪亮着呢,压根儿就不表态,一味淡淡地笑着。
“八弟,老杜这生意可是独门经营,满长安泰半的绸缎铺子都是杜家的产业,嘿嘿,哥哥呢,在里头也有些股份在,虽说不多,每年少说也有个数千贯进帐的,哥哥跟你实说了罢,这入股也用不着八弟多掏钱,投个十数贯的,到年底分个千把贯跟玩儿似的,你若是不信,让老杜出个字据,哥哥给担保如何?断不会让你吃亏的。”李祐眼瞅着李贞不动声色,立马插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