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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雾水,却又不敢发问,只能是尴尬地陪着笑了起来,那副小模样儿立马逗得满大帐的诸将们全都前俯后仰地哈哈大笑个不停,一时间满帐篷里笑得沸反盈天,简直能将帐篷顶捅出个大窟窿来。
“殿下,您看……”高任武好不尴尬地站在那儿,直到帐内的笑声稍缓之际,这才陪着小心地问了半截子话。
“嗯。”李贞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大唐素来以宽爱待人,实非持强凌弱者,若凭孤与高兄之情谊,本该无甚碍难之事也,然孤之父皇曾有诏命:非生擒渊盖苏文不得班师,孤不敢违也,这一条还请高兄见谅则个。”
“啊,这,这……”高任武没想到李贞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登时有种被李贞当众戏耍了一番的懊恼,可当着李贞及大唐诸将的面,又岂有他高任武发作的余地,只能是尴尬万分地巴咂着嘴,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高兄莫急,且听孤慢慢道来。”一见高任武呆滞如傻,李贞这便莞尔地一笑道:“父皇之命自是不可违,然事尤在人为,孤此来只为擒拿渊老贼,并非定要破灭兄台之国祚,这样好了,孤可与兄台约定,若高兄能缚渊老贼以归,孤便即刻撤军,所有城池皆还与尔,若不能,孤也只能发兵破城,自去拿了渊老贼,然此事终归与兄台无涉,孤可扶兄台登基为王,只消尔愿受我大唐之册封,自可保得万世之基业。”
“殿下此言当真?”高任武虽贵为长子,又是莫支离,可却不是嫡子,自然也就当不得王储,原也没有登基的丝毫可能性,乍一听李贞愿扶持自己登基,一双眼立马瞪得浑圆,浑然忘了此时双方乃是敌对之势,情不自禁地便出言相询道。
“孤向不虚言。”李贞面色一肃,沉着声,略带不悦地回道。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外臣非是敢疑殿下者,只是,啊,只是如此之消息,外臣一时难以消化,若有失礼处,还请殿下海涵则个。”一见李贞拉下了脸来,高任武登时便慌了神,顾不得细想其中的蹊跷,紧赶着先行谢罪不迭。
“罢了,高兄若能善侍大唐,孤断不会亏待与尔。”李贞摆了下手,语气不容置疑地说了一句。
一听李贞放缓了语气,高任武心头不禁为之一松,狼狈地抬起大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陪着笑脸问道:“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啊,只是事若成真,外臣之国土该当,啊,该当如何理之?又需外臣做些甚事,还请殿下明言。”
“无须尔做甚事,孤自能破城而入,尔只需在孤破城之际,保住自家性命即可,别无它事须尔帮忙,这一条兄台尽管放心好了,至于国土么。”李贞话说到这儿,便自停了下来,引得高任武心里头如同有数只猫在搔一般,痒得难耐至极,却又不敢追问,生生憋得额头上的汗水喷涌得如同泉水一般。
“孤之大军非轻动者,如今我大唐既已两番动兵,自是不能无功而归,这样好了,贵我两国便以鸭绿江水为界,至于百济之地么,孤实不愿去理,便交由兄台代为打理罢,如此可成?”李贞吊足了高任武的胃口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摆出了底牌。
高句丽原先的国土泰半在辽东,至于在朝鲜半岛的领土则仅占其疆界的三分之一左右,这一下子就被李贞刮了个底朝天,纵使有百济之地作为补偿,却也还差得甚远,这叫高任武情何以堪,然则如今唐强而高句丽弱,除非此番高句丽能击败唐军于城下,否则实也轮不到高任武就此事有何见解的,再者,滋体事大,本就不是高任武敢轻易表态之事,眼瞅着李贞的眼光扫了过来,高任武的心里头尽自百味杂陈,却也只能躬身答道:“多谢殿下厚爱,然此事非外臣可以轻易决断,可否宽限外臣些时日再议。”
“这个自然,呵呵,今日说好了不谈正事的,偏扯这些做甚,来,接着喝,诸位爱卿,高兄善饮,尔等不妨多敬上几樽,不醉无归,来,满酒!”李贞呵呵一笑,转开了话题,笑眯眯地鼓动帐下诸将去敬高任武的酒,如此一来可就有意思了,满大帐唯恐天下不乱的诸将们自是端着酒樽蜂拥而上,生生灌得高任武七晕八素地找不着北了,那气氛着实热闹非凡。
饶是高任武酒量甚豪,却哪经得住一帮子如狼似虎的大唐将领们如此折腾,不过几轮下来,便已支撑不住了,连连告饶不已,幸得李贞出面解了围,这才算是躲过了一劫,可也早已是醉态可掬了的,值李贞亲自送其出营之时,可怜的高任武连路都快走不动了,颠颠倒倒地挪动着,全赖李贞出手相扶,否则的话,闹不好就得当场趴倒在地了的。
“高兄慢走,莫忘了你我约定之事,孤可是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