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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当地最大的世家,景福楼危险得很。怎么才能想个万全之策?
乐思齐唤过彭阳,将刚才的事细细问了一遍,确认不是他服务不周,而是范牧想找事。竟然对方有意找碴,已方无论怎么低声下气也是无用的了。
康文确实想委屈求全,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对景福楼高抬贵手,多大的代价也得付啊。
李朝、范阳、纪刚三人是不用指望了,此时在永定府头悬梁锥刺股埋头苦读呢。还有什么人能帮自己撑过这一关?乐思齐一双青葱玉指把玩着洁白的骨瓷杯,慢慢想着心事。抬头见康文一脸焦急,轻轻摇了摇头,道:“康大总管,没用的。我们越低头,对方越嚣张。”
康文呆住,道:“那怎么办?”
已经让杜唯去打听对方的目的了,想必很快会知道。
乐思齐让冬儿给康文沏茶,道:“你也不用太着急了,没事别惹事,有事不怕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理是这个理,可是哪里来的兵和将?景福楼是开酒楼的,别的不说,人家天天派几个家奴来闹,景福楼就无法开店做生意了。
康文苦着脸道:“东家可不要小瞧这些纨绔子弟,他们才真的是心狠手辣之辈。”
乐思齐道:“我知道。所以我们才不能放低姿态。”
到得下午,杜唯才回来,禀道:“我买通给范家挨打那小厮医治的大夫,扮装大夫的徙弟,一起混进范府。那小厮躺在床上直哼哼,埋怨说为了公子挨了打,回府又挨二十大板,公子一两银子没赏,没来探望一下,很没脸面。听他话里的意思,那范牧竟是在大门口见到了东家,见色起意,对东家想入非非。”
康文吃了一惊,手里的茶盅差点失手掉下地,道:“这可如何是何?”
乐思齐早猜到了,瞧那小厮当时的样子,口口声声非要自己去见他的主人,又没个正当理由,肯定起了龌龊心思。
“有没有探听出姓范的接下来有什么后招?”乐思齐问。
杜唯脸露惭愧之色,道:“这个倒没打听出来,只听说他回府后和一群朋友,就是在我们这儿饮酒吃火锅的那几人,一起去了上房,不一会又让摆宴。具体说些什么,我们的人一时没法靠近。不过,我已安排两人扮做范府门口的小贩,一个卖桃子李子等水果,一个卖年糕。还有两人,待天黑时偷偷摸进府去。”
显然,杜唯如临大敌,清楚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乐思齐夸了他两句,让他先去歇了,对康文道:“接下来怎么做,还得看对方出什么招。”
对方的目的是她,这件事无论如何不可能善后得了。
康文长叹一声,垂头不语。这事,真的是个死结啊。
到得晚上,朱大成领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厮进来,道:“小姐,他说他叫若尘,从京城来的,国公爷命他送信来。”
苏玮?他走了有两三个月了吧?也不知他的祖母身体康健了没有?
若尘恭敬给乐思齐行了一礼,道:“我家国公爷让小的给乐小姐捎了信来,还有一些点心,也让小的一并带来。”
从京城带点心来?不会腐坏掉吧?
若尘从怀里掏出信,双手呈上,竟是贴身收藏。又从背上解下包袱,摊在案上打开。里面几盒豌豆黄、驴打滚。
乐思齐道了辛苦,让冬儿带他下去歇息,打开信,不由愕然。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没有半点墨迹。这是,千里迢迢带给她的信?
纸是普通宣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乐思齐突地想起金蛇郎君得到武功秘诀的方法,喊冬儿端水进来。纸一放进水里,立刻软成一团,捞都不捞不出来,哪里有什么墨迹。
冬儿在一旁看着,道:“会不会在信封里?”拿起信封里里外外看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沮丧地放下,道:“什么意思嘛。”
乐思齐看向包袱里的的豌豆黄和驴打滚,一盒盒打开,还是没有发现。
康文进来,道:“东家,我想来想去,我们是不是请李大人出面斡旋一下?要不然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总不能从明天开始停业吧,总得想法子挽救啊。李翔是父母官,范家再强势,也得卖他个面子吧。
乐思齐把豌豆黄拆了一桌子,头也不抬道:“你打听过李大人的底细吗?”
康文一怔,道:“什么?”
乐思齐道:“很多在朝为官的人都是世家扶植起来的。你打听清楚李翔身后站的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