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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教授,准确地说。”Mache笑了笑,“我只是有些厌倦了。当初我和Jason弄起Pumpkin Juice,就是为了找出新的路。但我发觉,越是寻找,就越是迷失自己。你走之后不久,我就厌烦了痛苦的尝试,离开了剧团。但对于表演和电影艺术,我还是不能放弃。于是我试着回忆曾经的那些心情,然后发现,我感到最快乐的,不是在台上表演……而是教你表演——虽然我教得乱七八糟……抱歉,”他苦笑,“我确实没有系统地教你。你当演员刚起步的时候,恐怕很辛苦吧?”
舒旷记起那些有点混乱的日子,摇头:“没关系,我遇上了很好的带路者。”
“那就好。”他欣慰地点点头,“而后我就试图把同样的乐趣找回来,所以回到了学校,当了老师。我发觉,原来新的收获,不只是在探索中获得,也能在将自己走过的路指引给他人时获得。”
“孔子说,温故而知新。”
“你们的孔子是位伟大的哲学家。”
舒旷好像自己被夸奖了一样地点头。
“同时我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嗯哼?”
“哪怕我能从教学中获得许多乐趣,但在剧团那段日子的快乐仍然是不能复制的。因为那个时候,我教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
第184章 第 184 章
舒旷的回答在Mache的意料之内。一涉及到感情的事,舒旷的敏感度就瞬间降为负数,他早就领教过。
纠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同性,这个过程直接被忽略了。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只能对男性有生理欲望。确定心意就要开始行动;他对舒旷多次进行暗示,希望能得到回应,但每一次都被忽略过去。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愚蠢,Mache心想。
他以为舒旷早已察觉他的心意,但又不想破坏二人的友谊,才故意装傻回避。他想,毕竟舒旷是华人,那些东方文化的基因在发挥作用,不是说东方人最喜欢委婉含蓄地表达否定意见吗?
有些事情,要随着时间的沉淀和阅历的积累,才看得清楚。
等到Mache明白舒旷不是装傻,是真“傻”的时候,已经是离开Pumpkin Juice后两年。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每天都会刷一刷舒旷的推特和脸书,希望能看到任何一条新动态,哪怕只是短短一句话也好。一次次失望之后,Mache怀疑,恐怕自己已经永远地错过了这个人。
谈不上痛苦,但却有些失落,有些伤感。假如当年自己能把话直接说出口,或许反而可以坦然忘记。
在晚宴会场看到和以往一样意气风发的舒旷的一瞬间,那段从未尘封的记忆就回来了。那时的嬉笑打闹仿佛就在眼前——在空荡荡的剧团里打开所有的灯光,并排躺在舞台上喝啤酒,疯狂地喊出对未来的期盼。
所以,Mache决定,珍惜上帝给的再一次机会。
“因为教的人是你,我才能获得最大的乐趣。”
Mache说这句话时候的心态很奇妙。既有认真,又有戏谑。因为这是饱含最深沉感情的一句话,又因为这是注定没有下文的一句话。
“为什么?”舒旷眼珠子转了转,自顾自地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因为我是一张白纸,很好教吧?”
Mache从容又了然地低笑几声。
“哦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有几个人对你很感兴趣?”
“是有。要是我,我也会好奇你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朋友。”
“不,我指的是性意义上的兴趣。”
舒旷愣了一下,哈哈笑了:“你也看到了?一段时间不在美国,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有个红发辣妹甚至把胸贴到我手臂上了。你也不赖,男女通吃。那个得过艾美奖的编舞含情脉脉地看了你好多次。”
“因为你在,Will今晚已经收敛了。”
舒旷挑挑眉,坏笑:“看来我不该出现,挡了你的猎艳之路。”
Mache却自然地点头:“不错,如果今晚你不来,说不定我会跟他过一夜。”
事实上,Will也是他较为固定的男伴之一。
Mache不介意为所爱的人忠贞不二,不过在确定关系之前,他也不会禁欲。这是不少美国人对打性爱的态度。
沉默了一秒钟。舒旷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金发男人,然后滴溜溜地转开了。
“你、你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