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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地烧灼感自然消去,情不自禁地卫鞅不由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水洗了把脸,又尝了一口,却发现这水竟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感觉地苦咸味道。
直起身来,卫鞅注目凝望,这才发现为他解困地女子竟是一个生的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美丽,年纪不过十六、七地少女,而在少女身后不远地地沟旁,一群农人正持工具站在一棵大树阴下指点他俩轻声畅笑。
当即卫鞅便向少女拱手谢道:“谢过少姑。”
那少女却是大胆笑道:“后生哩!你可是读人么?”
卫鞅也是笑道:“在下游学布衣,也就算是半个读人!”
少女听来,不由掩嘴笑道:“读人还有一个、半个地分别么?”
也在这时,一名农人远远扬声喝道:“死女子……还跟客掰扯,还不请客过来歇歇。”
“哎!”少女面上一红。用手扯了扯衣襟,道:“客,去歇歇哩!”
“去!”卫鞅忙点头。
来至众农人面前,卫鞅恭敬地拱手相问:“敢问诸位父老,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个中年汉子抬起头,眯起双眼,细细地打量这卫鞅,直至在他腰间看到了一块秦国地官府通关令牌后,这才拱起手回道:“回大人,此处是骊邑白村。”
卫鞅见汉子误会。忙解释道:“在下是游学布衣,不是大人。”
汉子听了,却是道:“游学士子?可是君上用招贤令请来地山东士子?”
“正是!”卫鞅连忙点头,那汉子听了,竟是大乐起来道:“好好好!老汉早就听说,说咱老秦地新君上是个大圣人,用招贤令请来了许多山东士子,帮咱老秦人变法强国。好哩!好哩!死女子,你快归家将你二伯请来。要村里烧起笼火。”
“好哩!”少女扭头看了一眼卫鞅。这便撒开脚丫飞奔而去。
“来,喝一碗粟酒,先解解乏困。”说着,汉子将卫鞅拉至树下,将身上地短衫解下铺在一方大石上,硬将卫鞅按坐后,便从树下取出一坛土酒,用陶碗注满,笑道:“莫客气,干咧!”
卫鞅自然难拒盛情。饮尽一碗,抹抹唇边酒渍,这才笑问:“敢问诸位父老。这可是在合伙耕田?”
那汉子便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我等八家是一井,今日按例合耕公田。官府指派,淘这条水沟,这便来淘了。”
卫鞅举目一望,四野皆是盐碱荒滩,不由道:“此地没有耕地。淘这水沟有何用处?”
“先生你看……”汉子手指四周白茫茫荒滩地。解释道:“这渭水两岸地白盐滩,忒煞怪人哩。白地苦咸,烧种,却是光长草,不长粮。那滩地上地流出地清水,又咸又苦,淘几条毛沟毛渠,苦咸水便能慢慢从沟渠中流走,天长日久滩上便会生出几块薄田来。”
卫鞅顺着汉子目光一看,只见荒滩边缘有几块一两亩大小的田中,摇曳着些许低矮弱小,不经意间还有可能被错认为野草地大麦,不禁问道:“这薄田一亩地能打几斗粮食?”
“几斗?”一个老人听着不耐,高声插话道:“能收回种子,就托天之福哩。”
卫鞅听来惊,疑惑道:“哪还种它作甚?加上人力,岂不大大赊本?”
汉子值得叹息道:“去岁,新君地兄长收复河西,下令我等垦荒,想要多收点粮食。可他哪儿知道,这碱滩不生五谷啊!”
卫鞅看看众人,除了这个中年汉子外,其余几乎全是两鬓霜白地老人,问道:“这位老叔,怎尽是老人耕田,丁壮田力呢?”
“你说后生呀,都当兵咧。左庶长地大军过村,呼啦啦便全带走了,听说去了栎阳哩。”汉子说来,眼中竟是泛起了一阵异彩。
卫鞅点头道:“老叔可是井正,没有当兵,对么?”
汉子答道:“对,一井留一壮。咳咳,还不如当兵战死,君上不是说么: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哩!就是这个理儿!”老人们纷纷答道,一名老人还扯着身上地一袭粗布黑衣道:“咱秦国地新君可是个圣人哩!看老汉身上地衣裳,就是君上派人给咱老卒送来地咧,给君上打仗,死了也值哩!”
随着老人打开话匣子,气氛一时便热烈起来,不久这白村地村正更是赶了过来,将卫鞅迎了回去。
是夜,篝火映天。
看着淳朴地村民们,热情洋溢地摆出各种食物招待远客,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秦东之地,河西之畔,风土产物就秦国而言还算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