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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的红叶,恰似老天泣血般,沙沙飘落。
独孤羽和山仔两人踩着厚厚的积叶,悄然走入这一片与世隔绝的宁静世界,四周,除了落叶轻响之外,只有幸存的秋蝉,孤寂地叫着“知……了”。
山仔被眼前的美景所慑,瞪大眼睛无声地赞叹着大自然地瑰丽.
独孤羽亦是默默欣赏着如此盛景。
有顷,他取出玉箫,吹奏出轻柔怡然的曲子。
优美的萧声回荡在枫叶飘飘的林间,这里的一切静极、美极,山仔不知不觉地沉醉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丝毫没有发现时间的流失……
黄昏渐近,一抹血也似的凄艳红霞横然划开天际,同时染得林间红枫颜色更艳、更赤。
山仔在这片如怒火焚腾的赤艳红光映目之下,蓦然想起血腥的屠杀画面,使他忍不住打了个机伶的寒颤。
他无言地回头,看着垂目吹箫的独孤羽,脸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独孤羽歇住萧声,似是了解山仔的心意,轻叹道:“你是不是想问正午之前那档事?”
山仔默然摇了摇头。
独孤羽微讶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些伏击我们的人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们?”
山在沉静笑道:“这件事,大叔你若觉得该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你若觉得我不必要了解,我问你也不会说,不是吗?”
独孤羽颔首道:“的确,但是你为何满脸迷茫?好像有事想问,又不敢开口?”
山仔更正道:“不是不敢开口,而是不知如何开口才不会刺激到你。”
“刺激?”独孤羽轻笑道:“是什么问题,竟有那么严重,会刺激到我?”
山仔皱着眉,寻思道:“我是在想,大叔你怎么会走上这条路?你怎么过得惯这种血淋淋的生活?”
独孤羽沉默半晌,方始幽幽开口道:“有时生命里的一些机缘与变化,不是我们人力所能控制,更不是我们所能预计,或许就是这股冥冥之中不可测知,无法抗拒的力量促使我踏入江湖,而你一旦踏入江湖这个是非圈,不沦是否过得惯这种日子,你都得继续过下去。”
山仔撇撇嘴道:“大叔,你说得未免太宿命,太无奈了吧?如果你不想过这种日子,可以脱离江湖呀!又没有人能阻止你。”
独孤羽沉沉一笑:“你未入江湖,岂能了解个中滋味,简单点说,江湖就像鸦片膏,一旦沾上之后,久而久之就会令人上瘾,让你摆脱不得。更甭提一个人身在江湖时,所牵扯的一些恩怨情仇,这诸多因素相互绊扯之下,想脱离江湖只怕难了。”
山仔咋舌道:“真是纠缠不清的世界.”
独孤羽无声一笑。忽而,慎重道:“也许,你不该再跟着大叔,等我们到达长江后,你就顺江而下到洞庭去吧!”
“为什么?”山仔急忙道:“大叔,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再说,咱们说好,等你的事情办完,你要陪我一起到洞庭湖,找那个乞丐头子理论,难道你怕了乞丐头,想要反悔不成?”
独孤羽轻笑道:“你不用故意激我,大叔要你走是为你好,本来,我想一出中条就让你离开,可是又怕你迷路,所以想送你到长江比较安心……”
“少来!”山仔截口嚷嚷:“为我好?我看大概是你盘缠耗尽,养不起我这个小乞丐,没关系,若是真的如此,我三餐可以自理,大叔若是不方便,我还能够包养大叔你也!”
“包养?”独孤羽学问虽好,却也没听过这个字眼,一时间百思不解。
山仔解释道:“包养就是管吃管住,外带有零用钱可拿的意思。”他顿了顿,接口道:“这是我在太原留春院学到的话。”
“留春院?”独孤羽恍然大悟,一巴掌刮向山仔后脑勺,笑骂道:“你竟敢当我是妓女?该打!”
他用的是一股巧劲,虽然将山仔一巴掌刮得朝前飞扑而出,但是摔在厚厚的落叶上,比摔在三层长毛地毯上还安全舒适,根本伤不着山仔。
山仔在落叶堆上滑行几尺才停下来,因他滑行而被推挤成堆的落叶将他的脑袋和上半身都埋了起来。
山仔自落叶堆里抬起头,发际、身上沾满落叶。
他打个喷嚏,摆摆手道:“不是啦!大叔,你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说你是妓女……”
他故意贼兮兮地停了停,才又嘿然接口:“我是说,你若没钱,我可以像包养那些娘们的凯子一样,负责包养你。”
独孤羽好气又好笑地飘身而上,踢了山仔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