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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这下惊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墨影,赤岩,你们干什么呢?!”
赤岩回头笑眯眯道:“嗯,主子说,你这院子也没人来坐,留这些椅子浪费了。所以特意让我拿走,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一阵风般刮走,徒留苏彦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有些凌乱,这……他不就是多说了几句话么?也不用这样对他吧!
这边闻墨弦慢悠悠朝墨园走去,进了院子她稍稍停了片刻,随后还是进了房间。
此时顾流惜已然穿戴整齐,正在小口喝着粥,看到她进来,一口粥就呛到嗓子里,低头捂嘴咳嗽起来。
闻墨弦忙走过去,递给她一个手帕,伸手替她拍了拍背:“怎么跟孩子似得,喝粥也能呛到?”
顾流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到之前苏若君说的话,轻声道:“苏彦那边查得如何了?”
闻墨弦看了她一眼:“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只等着让他再确定一下,那些人是不是冉清影乔装的了。”
顾流惜被她看的有些纠结,单凭自己那没头没脑的话,这人竟然就真的去查了,也不晓得她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闻墨弦知她所思,却也不提。她之前查冉清影是因顾流惜那些点拨,可如今顾流惜竟是在天岳山庄被寒煞掌所伤,而且出手的人同冉清影有干系,那么就基本证实了她的猜想。她可不觉得天岳山庄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蔺印天亲自来苏州的。想来除了冥幽教那位教主,没有别人了。
顾流惜见她兀自在那沉思,一双烟眉微微蹙着,眼里神色有些暗沉,忍不住有些担忧:“怎得不开心,可是还有其他烦心事?”
闻墨弦闻言略微抬了抬眸,随即笑了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某人不乖,私自跑去天岳山庄事?”
顾流惜脸色微暗,抿嘴道:“对不住,是我鲁莽了,害你麻烦良多。”
“麻烦到没有,只是有些费钱,所以你不准备向替你赎身的我,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么?”
顾流惜有些羞窘,忍不住心下嘀咕,这赎身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她还是老实回道:“我那日早上原本是……是要过来看你的,结果看到了我二师兄。”
顾流惜详细地将当日的事同闻墨弦说了一遍,因为有些猜不透,她面色虽沉静,眉头却不自觉的拧着。
闻墨弦认真地听着,眼神却不曾挪开,墨色的眸子里带着层微光。她一早就注意到,除了被自己逗弄,顾流惜表现得都分外沉静内敛,那认真思索时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十六岁的姑娘,透着一股稳重老成,很是迷人。闻墨弦看得又欣慰又有些心酸,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那个喜欢黏着自己的小孩子已然长大,也许还经历了许多自己不曾了解的事。
顾流惜说完后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看到闻墨弦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顿时心底一颤,嗫嚅道:“作甚么这般看我?”
闻墨弦眼神迅速收敛了下,慢吞吞道:“与人说话,直视别人是礼数,你说我为何看你?”
顾流惜一噎,暗道,即便如此,哪有人用这般眼神看人的。不过她算是摸清楚了这人的性子,也不同她争辩,只是有些无奈道:“好,是我不对。那你可能想到他们为何要寻那人?”
闻墨弦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并不能妄下定断,只是那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而且既然让你师兄去请人,也许同你师兄想要做的事有关。”
“墨弦,那人发现我之前,我听到他说过,我师兄好像是孟闲庭的儿子。”
闻墨弦眉头一抖:“孟闲庭,江南第一镖局上一任总镖头?”
“听他的语气,似乎没错。”
闻墨弦语气清淡:“十五年前江南镖局接了一趟镖,托镖之人很是寻常,所运货物也不过一些寻常财务,不过那趟镖却是孟闲庭本人押送。可行至柳州三岔口却是被人劫镖,竟全军覆没,至此也无人确切知晓他运得到底是何物。如此说来,倒也能和你二师兄的遭遇对上。”
“我对江南镖局了解并不多,可是作为总镖头,押得镖被劫,而且还全军覆没,怎么江南镖局没追查下去?我师兄没回去,他们竟也不曾寻过。而且普通的财物怎么会有人下如此血本,冒险从孟闲庭手上劫镖?还有劫镖后,那失主可曾出面讨要赔偿?”
顾流惜脑子转得飞快,拧着眉头,问题一个接一个蹦了出来。
闻墨弦被她这模样惹得勾嘴轻笑:“惜儿,我既不是百晓生,也不是当事人,你这般多疑问,我可是一个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