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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的话题嗲声嗲气地从刘德凤口里泻出来,她说话的样子很是认真。
刘青青一意钻心觅缝地想掏出刘德凤的心肠话来,从她这里听到有关郭大平的事情,以此填补和安慰自己的迷惘和失落。
“大嫂,你现在可过得满意了吧?他是那样年轻呢!他真心真意对你好吆?”
刘德凤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直直落落地道:“这鬼的脾气倒是很乖,真的把我当妈,不会生气,我怎么说怎么做他都很满意,嘻嘻,嘻嘻……他的确让我很欢喜……他那头发又长又硬像刺猥,那天晚上我硬把它剪掉了,剪得光光的,天亮后他爬起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嘻嘻……嘻嘻……”
刘青青屏住呼吸,听得全神贯注,眼巴巴的。
“他喜欢你吗?”
“当然喜欢啰。”
刘青青把嘴贴到刘德凤耳根边,细声地问:“你们晚上有几回……”
“什么几回?”
“他跟你……*!”
“噢,这……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看是不是和我那人一样……”
“你先讲……”刘德凤忸怩地迟疑道。
“不要紧,你先讲吧。”
刘德凤抬起手碗掰出两个手背,缩着脖子急头急脑说:“这个说不准, 那鬼有时连夜三回四回,反正少不了两回……”
刘青青听了血液立即沸腾起来,难受得很,如毒蛇啮咬着她。溪间摇曳的树木和枝头鸣转的小鸟就像在为她号哭或嘲笑她。她这时多么想把刘福祥浑身撕碎踏成齑粉,但是在这绝望之中一种内在的声音在叱责她:刘青青啊,冷静一些!
“青青,讲你的呀!”
刘德凤催她道。
沉默。唯有溪水发出欢快的潺潺声。
太阳落下山脚边去了,接着在那里火红地燃烧着,然而一会就让灰色的层层薄沙压住了。尔后破布片似的黑云从山谷里、树林里缓缓飘浮出来遮盖了茫茫的天空,在浓重的夜雾里闻得出初春的脚步声。
58
这夜,工程队的营地上与往常不同地早早静下来了,原因是他们的队长今天在工地上对大家定下了新的规章:不许在晚上十点钟以后吵闹、打扑克、打麻将、下棋等等,违者以扣工资处罚。工程队长在这样的场合宣布这种条约,大家知道他是动真的,调皮的小伙子们更是明白这是针对他们而言的,没有一个敢吭一声表示反对。当他们问及这出于何种目的时,工程队长的理由很简单,说是营地上应该有些秩序,特别是在晚上,这样才有利于休息和劳作。工程队长其实心底不是这么片面,他的想法主要是让那两对夫妻睡好觉。尤其是刘福祥,工程队长发现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坏,仿佛是坟墓里爬出来的人,渐渐地消瘦了。
白雪林和几个小伙子不习惯工程队长的规章,他们精力旺盛,没处耗费是难于度日的,他们于是吃过晚餐之后悄悄躲开营地,跑回工地那间低矮狭窄的工具棚里,把带来的节能灯亮起挂在棚顶上,经常风风火火熬到深夜……
“Q子!”
“A子!”
“小鬼”
“大鬼”
……
“有人来了!”
“哪里有人?”
“外面。”
“是哩,有什么在响,听听,听哪。”
“出去看看。”
小伙子们一齐钻出工具棚来,朦朦的夜幕里,只见前面工地上有一群人影在晃动,他们在搬撬着挖机、推土机,弄得机器在夸夸响。白雪林领着另外几个小伙子冲了过去,大叫道:“谁?你们是做什么的?放下东西来!”
那群人影停住手脚,站到了一块,人数有十七、八人,他们是爹爹坑里摸出来的,全是男人。刘天金、刘继仁、刘竹茂立在最前头。刘天金双手掷着腰,紧紧地闭着嘴唇盯着白雪林和另外四个伙伴。
白雪林看清是刘天金后,迷惑地问:“原来是你!刘天金,你想干什么?你身为爹爹坑的村干部,你想……”
“村干部又怎的?我们来把它翻到窝里去,行吗?”刘天金拍了拍身边的挖机直言不讳。
“你是村干部,应该带动全村人筑路,可你却喊人来破坏我们的机器,这太不像话了?”
“什么村干部不村干部?县长给我当我都不要了!我要爹爹坑的风水!我们不让你们筑下去了!你们滚开!天大的事情由我刘天金顶着!”刘天金说着对背后的人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