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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这帮厂子弟的水平我是知道的,说是高中生,有初二的水平就不错了,有一二道稍微难度的题目就可以拉开成绩。我不是不干活,是您不发话啊。”荣飞对卢续有尊敬,但没害怕。
“少贫嘴。时间紧迫,快去干活。”卢续将荣飞赶走了。
题目在晚饭时分完成了,卢续和周敬审阅后加班付印。油印机已经搬到招待所,下午卢续电话调来打字室的二个女工,明天一早就可以送进考场。
在临时的打字间那边看了一气,卢续回到自己的房间,见荣飞在看电视,他决定跟荣飞谈一谈。最近一段时间有意识冷藏这个才华出众的小伙子,主要是朱磊的意思,是不是考验,卢续心里也没有把握。
“小荣,这次请假好几天,干什么去了?”
“去广东看了个同学。不料吃坏了肚子,住了几天院,喏,这是住院的单据。”
“看那个干啥,我又不是不信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情绪?”
“没有没有。我有什么情绪?”
“今年以来你请假较多,比如这次去广东看同学,有什么必须?工作热情也减退很多,过去常给我提一些管理上的建议,现在很少听到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次将你你撂在人劳处是对你的贬斥?”
荣飞没有吭气。
“荣飞,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青年,成熟,有见识,你的工作思路和方法我都注意了,没有新进厂大学生的虚夸和不切实际,有的是不合年龄的成熟和经验。你对工厂体制机制诸多方面的建议也很好,有参考价值。朱厂长几次跟我谈起你,希望你将来能挑起更重的担子,到人劳处帮忙也是对你的锻炼和考验,根本算不上逆境,但这段时间你交出的答卷令我很不满意,知道吗?”卢续想到二个月前自己在党政联席会上为荣飞的争取,感到有些失望。
荣飞知道卢续希望他向哪个方向发展。不仅是现在,即使在三十年之后,领导和长辈对自己真心喜欢的晚辈都抱有矛盾的心情。一方面他们希望年轻一代迅速成长起来,凡是成长历程中不符合自己要求的东西一般会责为不成熟,殊不知正是这种心态扼杀了无数年轻人的雄心和想象力,等他们小心翼翼地习惯了长辈们的思维,习惯了领导们的工作方式,自己在得到提升肩负起更大责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原来的领导,历史便这样继续下去。一部中国史,讲述了无数王朝的更替和家族的兴衰,仅资治通鉴记载的三国分晋至北宋建立的那段历史便是厚厚294卷,仔细一想不过是简单的重复。难怪黑格尔曾说中国其实没有历史,有的只是重复而已。小到一个家庭和企业,何尝不是如此?
“锻炼可以,但我不喜欢所谓的考验。卢总,”荣飞沉思片刻说,“我之所以来北重,是想在这个我喜欢的企业作一番前人未有的事业。如果为升官,我干嘛舍弃到市府办公厅的机会?所以,您说的考验方式我不赞成,如果是希望我在人事方面积累经验尚可一说,如果是单纯的为考验部下心智的实验就不必了。”
卢续没想到荣飞如此的直截了当,如此的不恭。关于荣飞放弃到市政府的传闻他是听说过的。人劳处曾有这样的传言。卢续并未太过在意,现在提出来,确实让他思索,荣飞如果是对官位非常在意的话,市府不是更好的土壤吗?
“卢总,企业的领导和政府的官员是不同的两类人,我不知道政府官员的工作目标是什么,但企业领导的目标应该是将企业做大做强,为国家缴纳更多的税金,为员工创造更多的福利。企业的领导应该叫做企业家,不是官员。如果员工被提升了,思想深处沾沾自喜当官了,这个企业一定会完蛋。所以,我不隐瞒自己想担负更大责任的心胸,我的目的是在一个团队的共同努力下,将北重这艘大船**浅滩驶进深海自由翱翔!您可以笑我不自量力,但我认为凭您的智力,不难看出北重正处于危机的前夜,如果不来个从产品到经营方式人事制度诸多方面彻底的变革,北重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你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卢续冷冷地说,“要知道,以八五年的工资水平看,北重在我省名列前茅。以国防系统看,以工办拿到的数字,北重在全省十几个国防企业里名列第三。以产值计,北重在国防系统全省第一!这样的成绩,叫苟延残喘?”
“卢总,我们不能只看去年和现在,更要看将来。而且,产值的统计有很大的局限性,就像我们,3。4亿的产值中有多少是转移价值?我们应当看增加值,看EVA。至于工资,目前国防企业可能还不错,随着改革的深入和国际形势的变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