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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阳市长副市长都能来,实在是让平民百姓大半辈子的魏瑞兰既深感荣幸又诚惶诚恐。程市长是什么人?对于老百姓就是天嘛,能出席儿子的婚礼,真是天大的面子啊。同时深感震惊,只知道儿子在做大生意,从来没想到能将生意做到市长副市长头上。想到老太太的大寿,不知道儿子社会上那些贵宾是否还来。
“不来。说好就是家人嘛。”荣飞态度坚决地说。
荣飞对老舅很敬佩,因为老舅年轻时的经历很有些传奇色彩。七七事变那年,他高中毕业,在日本鬼子开进北阳前几天便带着家里给的银元细软往南跑,一路跑到西安,他是要投笔从戎的,但投错了门庭。去西安还是去延安是政治上的分野。他倒是参军了,不过是国民党军。几经转折,他调到杜聿明将军的机械化第五军,做日文翻译。参加过桂南会战,四二年跟着五军进了缅甸,战败后翻越野人山退到印度,然后又跟着廖耀湘杀回云南------四六年在部队调往东北前生了疟疾,于是离开了部队返回了老家养病。四八年又考入**办的中原大学,写出《红旗谱》的著名作家崔嵬是他的系主任。毕业后回到北阳做了教员,文革被打成反革命开除公职下放老家劳动改造,文革后又予以平反,成了统战对象------老舅的经历是断断续续讲给荣飞的,对历史特别是现代史一直有浓厚兴趣的荣飞刨出来不少细节,对照看过了关于远征军的历史,感到很有意思,也很钦佩。为国征战的军人应当受到尊敬,不是吗?老舅曾严厉警告荣飞不要考文科,不要涉及政治,搞搞技术不好吗?荣飞考入北阳工学院,老舅曾送他一套绘图仪器。对他选择的学校很惋惜,本来可以报更好的大学嘛。老舅当然不知道荣飞那时正迷恋着张昕。
老舅得知筹办老姐姐的大寿很高兴,表示一定会来。但志刚表叔却犹豫着,老舅下了命令,必须去。这是你姑姑的大寿,不是你兄弟们的恩怨。
志刚表叔在乡政府工作,当着副乡长,也算个官员,不只是顾忌面子还是其他因素,始终没有肯定的答应。
荣杰是个追星族,也是甄祖心的粉丝。去年堂哥结婚时,崇拜着的大明星竟然出现在堂哥的婚礼上。当时贵宾太多,今年奶奶做大寿,荣杰希望再次见到心中的偶像。寿礼的前晚,荣杰跑来问荣飞甄祖心来不来,当时荣飞正跟甜甜看电视说着话,小姑娘身上的伤基本好了,可惜了一只眼睛。见堂弟猴急的样子,“甄祖心是我的朋友,但不是我旗下的艺人,她哪里会来参加奶奶的寿宴?你把她当什么人了?”荣杰后悔的要死,“去年大胆些请她与我合个影好了,拿出去该有多风光?我真是笨蛋,废物。”去年的婚礼上甄祖心与荣飞邢芳照了好多相,一张与邢芳的合影被放大做了后期处理,荣飞没让她往出挂。荣飞对追星族的心态一直不理解,觉得有些病态的感觉。荣杰的卧房是去过的,里面贴满了甄祖心身着戎装的大照片,知道堂弟是甄祖心的拥趸。
如果不是拥有一份神秘的记忆,或许荣飞也会是甄祖心或者其他什么当红明星的拥趸。堂弟的行为很正常,没什么毛病。荣飞知道身边的人对他的心态感到奇怪,明明是二十出头的青年,思考行事直如四十岁的中年。荣飞想,如果你们也拥有一份神秘的记忆,你们的行为比我还要苍老。
所有事情都怕时间的检验,在所有的大师中,时间才是真正的大师。如今靓丽无匹的甄祖心也会老,如果你知道甄祖心有朝一日会淡出歌坛,被更多更疯狂的俊男靓女所取代,你就会减弱对她的倾慕。荣飞记得他最后一次见胡敢,是在闹市区的十字路口,孑孓一人的胡敢佝偻的身躯更加矮小了,荣飞没有出声,胡敢也没有发现荣飞,他们擦肩而过,形同路人。“一切都会过去,就像轻烟飘过白色的苹果树。”大学时他曾喜欢摘抄过惠特曼的诗,真正懂得是十几年之后了,不需要任何人教你,时间就会教会你一切。
奶奶的大寿没有惊动任何朋友,只是限定于家人间。小舅魏建军听说后曾想来,被荣飞婉拒了。亲戚也得分分清楚。如果是母亲做寿,舅舅们当然该来,奶奶就挨不着了。
典礼仍在花园酒店,生长于国外的叶家澜(仍兼任花园酒店总经理)亲自调查了当地祝寿的礼仪,做了细致周密的准备。考虑到花园酒店的厨师面食水平不算顶尖,而寿宴是必须上寿面的,叶家澜亲自请来了北阳老字号的天然居的面食师傅。录像照相及主持都用了花园酒店公关部的人员。尽管荣飞定的调子是低调而奢华,陶莉莉,隆月,崔虎,韩慕荣,谷南阳,傅秋生等人的出现荣飞是不能赶出去的。特别是陶莉莉,以孙辈的身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