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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恢弘的气势,简直无法言表。这么大的一条河谷,就是把一个繁华的大城市搬过来放进去,恐怕也是绰绰有余吧?百米高楼放进去,可能连崖边儿都够不到!
队伍中有人忍不住询问多吉,这条大河叫什么名字?
多吉说,这不过是那曲河的一条支流而已。这所谓的那曲河,是他们本地的叫法,它的本名其实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怒江。
怒江,发源于唐古拉山,深入青藏高原,经横断山脉,过云南,入缅甸,最后一直注入印度洋的安达曼海。从河源到入海口,总长度达到3240公里。其流域面积与水流总量一点也不亚于西藏的第一大河——雅鲁藏布江!
我们此刻见到的这条远古河道,乃是怒江无数条支流中的一条,由于地貌变迁,河流改道,这条河道已经干枯了数百年或是数千年之久。
从如此开阔的峡谷河道来看,可见当初,这条大江流过此处时该是多么壮观?深陷的河谷与巍峨的雪山交相辉映,更是彰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物神奇。
多吉用马鞭为我们指示道:“要想穿越那座雪山到达葡拉塔,就要绕过雪山的西坡,也就是靠近河道的那一边。由于西坡地势稍稍低矮一些,而且上面还有一条古代人留下来的山间小路,所以,虽然比去东坡要远上一些,但这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随着多吉的指示,众人亦是纷纷点头。但我眼望着大山,却看不出任何门道,总觉得左右一边儿高似的。看来,若是这次我们不雇向导就冒然行动的话,肯定会绕很多弯路,必然事倍功半。
随着烈马嘶鸣,我们在多吉和茨若的带领下,走下山坡,朝远处的大山进发。多吉告诉我们,请大家安下心来莫要着急,从这里到雪山脚下,最快也要走上一天半的时间才能到达。
我注意到,在行进过程中,一直都是多吉在和我们交流。而那个叫做茨若的小伙子,则显得腼腆害羞,沉默寡言。他名义上和多吉同为向导,但看上去,则更像是多吉的助手。
听多吉介绍,这位小伙子是纳西族的猎手,“茨若”在纳西族中是山羊崽的意思,虽然名字叫做山羊崽,但茨若可绝非软绵绵的小羊,别看他不爱说话,可他却是整个拉龙乡年轻人里最优秀的猎手。
小伙子头戴毡帽,身披羊皮坎肩,看上去憨憨的,可从他上马下马的娴熟动作就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个身手敏捷的好手。
从草甸到雪山,期间还阻隔着三两座小山包,这里亦是同样布满了原始的杉树林。林间还夹杂着许多高山灌木,各林木之间生长得非常紧密,我们坐在马背上总是时不时地会有树叶枝杈擦过我们的身体,一不小心就会挂破衣服。
此外,再加上森林里非常潮湿,我们的外套也很快就被露水打湿,衣角那里要是用力拧上一下,甚至能拧出水来。
在遇到植物实在是茂密得无法通过的时候,多吉就要叫众人下马行走,有时甚至还需要他和茨若在前头用马刀来开路,才能前进。
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果真是人迹罕至。我也不觉寻思,我们还好,设备先进,人员整齐,可那个姜啸天以及绿瑶的老爸,他们又是从哪条路进去的呢?
从卫星地图上显示来看,这方圆上百公里,只有拉龙乡这么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而程宁他们在进乡之后,也曾经多方打听过,可没有一个人说最近见过什么生人!
像如此偏僻的地方,若是真来过什么陌生人的话,他们是没有理由不知道的。看来,无论是姜啸天也好,郝教授也罢,他们来的时候,肯定都是十分隐秘的。这也更加重了我的好奇,真的很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从拉龙乡出发后的这一天,我们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之前,我坐马车的机会还是有一些,可骑马却只是短时间地骑过几次。没想到,这骑马居然也是很累、很不舒服的。
在速度慢的时候还好一些,可一旦马加快了速度,我便会觉得屁股都要被颠碎一般,只得靠两条腿用力支撑着抬起屁股来才行。所以,这一天下来,我只觉腰酸腿软,双腿抽筋,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当然,不光是我,除了几个向导,其他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太多。
夜晚,直到我们再也看不清方向的时候,才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下支起了营帐。
旅行就是这样,痛并快乐着,虽然我们见识了人间美景,但那种身心俱疲的滋味,也是其中的必受之苦。因此,我在钻进睡袋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