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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独孤灵从头凉到了脚,这是荣宠,还是软禁?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自由了吗?
李豫一把攥起跪着发呆的独孤灵,居然还细心地扯过一件纱披为她披上,拉着她的小手就往外走,匆匆带回紫宸殿。
然而经过庭院时,独孤灵不禁停住了脚步,拉扯住李豫不肯走。
前方甬道的石砖上,那只小小的影子,熟悉的羽色,瑟缩成一团躺在地面,身下的血渍已经凝固,变成了暗红的血块。而一只冰冷明晃的银镖分明插在了它小小的身子上。
“不!不!不会的”独孤灵捂住了嘴,美眸迸出哀伤的泪珠,摇着头似乎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
李豫诧异地凝视着独孤灵的悲伤,他没想到,就连这只羽鸽也同她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是你吗?是你做的?”质问的语气几乎饱含着责备。方才在屋内瞬间窜起的愧疚之心立刻荡然无存,第一次,她忘了伪装自己的情感,强烈的悲伤漫过了心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射死团团?为什么?只是一只小羽鸽,为什么你不放过它?”
“住口!”李豫勃然大怒,“别忘了是在跟谁说话!好个爱屋及乌,朕难道还不如一只羽鸽?”
是啊!面前站着的是当今皇上,岂止一只小小羽鸽,天下人的性命,他都拥有生杀大权。独孤灵被骂醒了,但依然犟着绝美的小脸泣道:“可是它只是一只羽鸽啊!”
“那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射下它,朕如何取得你的私信?哼,你究竟是在心疼这只羽鸽的性命,还是在懊恼信落在了朕的手上?”李豫的心真的彻底痛了。
他不容分说地攥着独孤灵的手臂,强行将她拉走。独孤灵反手一掌击开了他,李豫怒道:“你竟敢与朕动手?”
“对不起,皇上。臣妾只想将它好好安葬。请皇上成全!”独孤灵跪在李豫面前,事已至此,只能将团团妥善安葬,别的话多说无益。她不再针锋相对,只垂泪恳求:“安葬好之后,臣妾自会回紫宸殿。夜已深,明日还要早朝,请皇上早些就寝吧。”
李豫深知她的性子,只得默许,拂袖而去。
独孤灵怀着哀痛,于庭院西角的桃花树下,亲手挖了个小土坑,仔细地将团团埋好。
过了半个时辰,在吟风、弄月的搀扶下,独孤灵缓缓地步向紫宸殿。她的唇边扬起凄然的笑意,轻轻叮咛吟风弄月道:“明日,记得通知哥哥。”二人会意。
承欢殿的动静惊动了紫兰殿里的沈珍珠。虽已近丑时,但沈珍珠却再一次失眠了。她只能跪在案几前再次提笔抄写经书,以此度过漫漫无尽的长夜。自从被罚之后,她的心痛远胜于抄经的劳累。为什么李豫的眼中只有独孤灵,惟独看不见自己的心?独孤灵天大的罪过他都可以饶恕,为何无法饶恕自己的罪过?
抄经?这是多么恰当的惩罚!就让自己多抄点经书吧,这样漫长寂廖的夜,不多抄点经书,如何度过呢?
☆、第104章 窒息的爱
只是今夜,承欢殿的动静未免大了些。难道是皇上与贵妃在承欢殿欢宴游乐?可细听声音,又不像。那不是丝竹歌舞声,反而像是在搬家或者抄家。
再过两日,禁足期就满了,经书也即将抄完。沈珍珠原不想再无事生非,偏抵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还是唤过宝莲暗中去打听一下。
过了半柱香工夫,宝莲便匆匆回来禀报。听闻独孤灵居然要去紫宸殿与皇上同住,沈珍珠宛如遭受晴天霹雳。
“什么?”手中的经书滑落地面,沈珍珠不禁忿恨出声,“好!李豫,你便是这么待我,完全忘记当初的青梅竹马,山盟海誓。你知不知道?珍珠不想当皇后,珍珠只盼望夫君能像从前那样爱我,我们能够在一起长相厮守。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沈珍珠泪流满面,伏地哀恸。宝莲与玉梅亦不禁陪着流泪,她们安慰着沈珍珠,为她拭泪。沈珍珠扑在宝莲怀中,宝莲恨恨道:“都怪贵妃那个狐狸精!原本皇上与皇后娘娘是天造地设,多么恩爱的一对,偏她来了后,所有一切都变了。这任谁也难以接受!可是,皇后娘娘,如今皇上已不是当初的皇太子,再难接受也要咬着牙接受。否则,吃亏的怕还是皇后娘娘。而且,请皇后娘娘多想想皇长子,他才十岁,需要你的教养。皇后娘娘若伤心过头,伤了身子。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徒劳害了自身和皇长子罢了,有谁会疼惜?”
玉梅附和道:“就是。皇后娘娘,多为皇长子想想吧。就说这次的事,皇后娘娘一出事,皇长子多焦急呀,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