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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曾涛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国家队里向来也是如此,如今只要冯朗能留下,他可以退让到不能再退让,已经是给足了诚意。
林燕闻言点头,“我尽力,只是我也不能保证。”她能确保自己的决定,可是冯朗不是她,林燕没办法替冯朗做主。
“尽力吧。毕竟现在队伍还需要你们。”邓曾涛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林燕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前所未有的觉得邓曾涛老了很多。
慢慢离开的这个人已经五十了,从少年时代打排球,已经和排球结缘快四十年了,他真的是热爱排球事业的。
那自己呢?
林燕问了一下自己,可是却得不出答案。
她大概是没有邓曾涛的这般赤子之心的,她的心里有太多,不会像邓曾涛这样因为排球而忽视了妻子和儿子。可是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当队伍需要她时,她可以再度站出来,只要条件允许。
林燕先回了宿舍,冯朗没回去,还在卫生室休息。
她过去的时候,几个队员正在和她聊着天,只是显然被陪伴的人心情不怎么好,脸上笑容着实不多。
“师姐。”杨晓菊眼尖,第一个看到林燕,连忙喊了一声。
林燕笑了笑,“我还以为咱们宿舍换地方了呢,好点了吗?”
冯朗点了点头,但是对于林燕的笑话,她实在是笑不起来。
几个队员都知道她们肯定有话要说,借着各种理由就是离开了。
毕竟海尔曼和这两位关系最好,她们顶多伤感一下这么个优秀的运动员去世,可是这两位大概就不一样了。之于她们,海尔曼是朋友,不仅仅是优秀的运动员这个虚无的形象。
“苗苗去世的时候有人劝我说人有旦夕祸福,如今海尔曼去世,还是有人劝我说人有旦夕祸福,这人的生老病死,总是能用这一句话来概括总结,可真是有意思。”
林燕嘴上说着有意思,可表情上却一点都不是这样的。
冯朗看着她,人没哭,可是那种感觉还不如哭出来,憋着更是难受。
“邓指导跟我说了,你想退役,他让我劝劝你,说先留在队里,哪怕是坐在替补席上也把今年的世锦赛给撑过去。我当时问他,跟我说这个,难道不担心我也申请退役吗?”
冯朗看着林燕,其实她知道林燕一开口就是想要做说客,没有阻拦林燕,是因为她想知道林燕到底用什么来劝服自己。
她跟邓曾涛说退役说的坚决,可是内心却也是在徘徊着,眼看着就是世锦赛,她想要参加,因为两年后的奥运会她可能等不到了,可是这个世锦赛就在眼前。
可是她又怕,怕像海尔曼那样一下子倒在赛场上就起不来了,她还年轻,她的人生除了排球还有其他,她不想要像老朋友那样。
内心徘徊着,可是邓曾涛并不打算探究她的真实想法,冯朗当时也是没想解释,两个人就是吵了起来,不欢而散。她有想过林燕会来,会当说客,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他说不担心。”林燕笑了笑,“冯姐,你觉不觉得邓指导有什么变化?”
变化?冯朗想了想,最后却是摇了摇头。
林燕看着窗外,窗外黑乎乎的,这卫生室里散出去的光没多远就是被截胡了。
“我刚进队的时候觉得他最是好说话,很多时候拿他当长辈看,我从小没怎么有过父爱,真的是拿他当父亲一般。”林燕的人生中有很多的缺失,亲情是最多的。
“袁指导我就不会,他太严肃,我认他是师父,可是一些掏心窝子的话不会跟他说的,可是邓指导不一样呀,他习惯性的做咱们的思想工作,其实他说的咱们也都明白,可谁还没个脾气了,总是得反抗一下证明自己的存在不是?”
可是被反驳的人从来都是好脾气的,那种感觉让林燕觉得很喜欢这支队伍。
“可是当初有点小脾气的小丫头片子长大了,而邓指导他也老了。”从正式接管女排后,邓曾涛就开始变得苍老了,白头发越来越多,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
操心操的,毕竟如何让一支冠军队伍继续发扬光大,这是一件很难做的事情,他有点像是燃烧生命一般在努力让女排更好,的确是做到了。
冯朗很少看到林燕这样感伤的时候,印象中的林燕都是精力充沛永远不知道疲倦,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那么个人儿。
“五十岁本来是知天命的年龄,可是他还在追求着更好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