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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崩溃边缘的银兰,瘫软在绯冀怀里,睫毛低垂,额头滚烫,手脚冰冷,半死不活。
香逸雪苦笑道:“将军,是我对不起你,我早该阻止这一切……你怎样处罚我都行,只希望你能放过他,同时也是放过你自己。”
将军怒道:“我不想杀你,你这可怜的疯子,别再胡言乱语,立刻给我滚出去!”
银兰在绯翼怀中哆嗦,喃喃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绯翼爱怜道:“与你无关,这疯子胡闹,我们不要理他,我扶你进房休息。”
这话倒是提醒银兰……是该休息了……身心疲惫到极点……
佩刀插在地上,不远的距离,在阳光下散发冰冷气质,好似死神的请帖。
银兰惨然一笑,推开绯翼,向那刀刃扑去。帝国剑师轻功不弱,此刻一心求死,身形快如闪电,让人猝不及防。
香逸雪早有察觉,飞身挡在银兰面前,脚尖一勾将刀踢飞,反手扇去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力道十足,将银兰打飞老远,摔到地上口角流血。
绯翼刚松一口气,一颗心又提起来,忙不迭地扶起银兰,查看他脸上伤势,对著香逸雪咆哮道:“你干什麽?”
香逸雪墨黑眼眸,燃烧愤怒火焰,狠狠瞪著银兰,似把他焚成灰烬。
伤害了将军,为的就是保住银兰,这人怎就不知珍惜自己呢?
银兰被对方愤怒眼神震慑,这种眼神曾在馨雅阁见过,愤怒狂暴的香逸雪,把他按在井台上狠狠侵犯……
当时他万念俱灰一心求死,那人也被银枪刺穿命在旦夕……
同生共死是从未说出口的誓言,却好似无时不刻地应验──从晶曦崖上的那个虫夜,到被月无涯围困的凤凰岭。从药山深渊的那一跃,到温泉山庄的那一晚,冥冥之中有什麽力量,牵绊他们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是爱吗?是痛不堪言、又无法割舍的爱吗?
香逸雪上前两步,怒道:“不准再伤害自己,否则我会要你後悔!”
一条人影,窜到香逸雪背後,举起手臂寒光闪现,那是……锋利尖刀!
银兰瞳孔收缩,眼神惊恐,心脏揪成一团,如遭电击弹起身子,惊呼道:“小心!”
背後风声袭来,香逸雪脚步微移,拧腰侧身,却还是迟了一步!
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将军的喝止声中,刺穿龙城香长老的後背。
蓝琪的袖刀,曾刺穿林仙寻的胸口,现在刺穿香逸雪的腹部。
他本想刺穿心脏,可因那人的扭动,刀刃竟被对方压沈三寸,斜插进去,刺穿腰腹。
刀刃停留一秒,随即被人抽走,顿时溅起一片血花。
蓝琪没击中要害,正想再补一刀,手腕却被人牢牢扣住。
星辰大人站在身边,按著他的手腕,叹息道:“我只是迟来一会,好端端的庆典,就被你们搞成这样。”
血洒草坪,众人惊呼,站在前排的宾客,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血从指缝涌出,香逸雪捂著伤口面色煞白,额头冒出冷汗,却还是一声不吭地站著。
数次受过惨烈的伤,这种整齐划一的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严重,只是降低他的反抗能力。
所幸的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需他反抗什麽。爱好和平的兰之都,就算血溅庆典,贤明的王在状况未明时,没发出王令干涉臣子私事。
银兰晕倒绯翼怀中,当他看到蓝琪的刀子扎进那人身体,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於断了,结结实实晕死过去。
星辰大人送走王和後,贵宾们也自觉离场,空旷的花园,只剩一些收拾桌子的仆人。
香逸雪坐在椅上,撕裂一截袍子,自己替自己包扎伤口。
星辰大人走到身旁,看他简单的包扎方式,皱眉道:“以前从过军吗?”
香逸雪面色苍白,神情镇定,喘息道:“没有,当了几年杀手,见惯杀人流血,这点小伤不算什麽……”
星辰大人微微一笑,道:“我开始替隆萝都夫人担忧了,如果龙城人都似你这般忍耐,那将是一股可怕力量。”
香逸雪哀求道:“大人,求您让我带走银兰,如果让他留在将军府,他会被逼死的……”
星辰含笑道:“你为什麽这麽说?没人逼他跟将军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你是不是过虑了?”
香逸雪苦笑道:“对,从来就没人逼他,也没有人能够逼他,只有他自己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