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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脸红一红,低头把半边烫脸印到小念脸上,“我就是这个说话风格,要遮遮掩掩,反被人嚼舌头。”
“你以后就说,是你男朋友好了。”
苏西瞥过头,东张西望。在叶隽看来,她掩饰自己表情的时候是很可爱的,因她长着两条灵动的眉毛。快乐的时候,会眉飞色舞,悲伤的时候,立刻变成八字。此刻,一条眉毛昂首、一条尾随,装着好像在冥思什么哲学问题,不能跟你计较。
有个周末晚上,苏西爸爸递给叶隽两张电影票,说:“年轻人嘛,不要老窝在家,出去走动走动。”
“多少钱啊。”苏西夺过票,“啊,30,爸,你这么大方?”
他爸爸扬着手,“你这丫头,又没割你肉。”
叶隽连忙说:“我负责报销。”
苏西围上围巾,套上棉衣,因为电影院离得不远,两人就溜达过去。
空气里传来糖炒栗子的香气,在清寒的气温下尤显得温暖醇厚。苏西嗅了嗅,便寻味而去。叶隽连忙赶上买单,苏西坚持要自己付,说:“没看出来吗,我这意思就是电影票由你掏,我爸的零花钱可都是俺老人家的。”
那个夜里,看什么电影,事隔多年后,叶隽已经全然忘记,却永远记得了栗子的香气,和他们手指相触时的温度。
栗子就放在座位当中,他们俩专注于屏幕上的人生。手受了栗子温度的吸引,会不自觉地伸过去,无意中彼此手指触到了,零星的温度,他们一缩,一笑,把甜蜜偷偷藏在了心里。
“还相亲吗?”回去的路上,叶隽问她。
“对呀。”她踢着落叶,“上个月相的那个,我还挺满意的。他长得有点像小念的爸爸。当然不及他帅,神态什么的有点那个意思,又是做公务员,稳定。他看上去也挺喜欢我的,老约我。我跟他吃过一次饭,他挺慷慨的,吃完后,还买了鲜花送我。可我爸又刁难,他老觉得他女儿天底下最好,老觉得我可以找更好的。当然,我也不自卑,我知道我有很多优点,譬如开朗、长得也过得去。但是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呀。家里负担重,还带个私生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跟结婚狂似的。其实我,主要为我爸,为小念。没有钱,爸以前喜欢喝点小酒,抽个烟吧,现在全戒了。小念老是生病。我有小念后,什么都不在乎了。管他嫁的是谁,只要能保证小念平安长大,爸爸安度晚年要不,你帮我劝劝我爸,用你那做销售的口才。”
“我口才从来不好。销售也从来不靠嘴巴吃饭。”叶隽发现自己不太高兴。
苏西干干地笑了笑:“叶隽,我知道你现在低谷中,但此一时,彼一时,都会过去,都是过程。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也很高兴能帮你解解闷。不过”她抬起头,“我认你做大哥好吗?”
叶隽嗅到了冰凉的拒绝味道,淡淡说:“我不需要。”一个人径往前奔。
“哎。”苏西疾步赶上去,脚下绊到什么,扑通一下摔到地上。叶隽扭身,把她扶起来。她拍着身上的灰,咕哝着。他恨恨看她,只是片刻,便伸手把她拥住。她抬头,褐色的眼睛里有点惊惶,又有点乞求,像逃生的小鹿。他恨这眼光,掐紧了她的腰,一味凑过去吻。
只是浅浅地尝了下,他就抽离了。因她没有回应。
“对不起。”他声音有点涩。
她耷拉着脑袋。有风掠过去,将她的发丝往他脸上送。他又感觉到撩拨得轻痒。便用手按住,再缠绕着送回到她耳后。她这时对他笑笑,月光下尚能看出面色的绯红。
“你不喜欢?”
“不是。嗯,是”他头次看她这样扭捏。觉得好玩,一把扣住她的手,“那先从这个开始学习吧。”
他把她的手缠得紧紧的。
第五章
叶隽的所谓经济问题很快查清纯系子虚乌有,不仅没有任何问题,他的职务招待费消耗还是所有总监中最低的。这次调查带来的屈辱,叶隽经过一阵时间的消耗,倒没所谓了,可是却激起了他的团队的集体反感。他的经理如林有成、聂晓华等集体到崔廷处投诉:崔总,不如也查查我们吧。偌大一个华成,若是叶总监有事,恐怕我们其他人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啊。趁着年关,咱活就都别干了,先开始检举与自我检举、批评与自我批评得了,肃清队伍好干活啊,省得流言蜚语影响心情。那,除了我们,那公共关系处的几位是不是也要查查,今年拿多少订单,工资又拿多少,别骑在人家头上看风景还嫌人家个子太矮崔廷竭力抚慰,但对叶隽的嫌隙越来越大。崔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