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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不在,你上去吧。”第二天当苏西到时,阿姨朝楼上一努嘴,“上面左手那间。”
苏西忐忑不安地上楼。三年不见,她不大确定他是否能记得她。又鼓励自己想他对她的好,慢慢地,生出肥皂泡一样绚烂的希望。
左手那间门虚掩着,里面间或传出“哐哐”声,似乎在砸东西。
苏西吸了下鼻。在门上小心地敲了下。没人应,大概声音太小,她加重,还是无人应,又加重。这时,一样重物忽然飞到门上,砰的一声,将门砸上。正是这无礼的举动给了苏西勇气。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气一上来,便哗啦一声拧开门。屋里的情形立刻吓了她一跳。
是间小房子,可能其实并不小,杂物太多的缘故,钢琴、架子鼓、音响、书架,再加上家具,将屋子挤得满满当当。地上全是被砸的CD,大约有百来张,其下压着几张海报,千禾的头像隐现出来,千疮百孔。而千禾同学还在像顽童一般扔着“飞碟”,而且变换着角度,转换着形式,并对她这个不速之客完全漠视。
当时的他就穿着一条内裤,裸着上身,箕坐在床上,状若白痴。
苏西的目光猝然烫了下,立即不安地收回,本能想溜,但硬生生地忍住了。她是有任务的,待了三天,花了几十块钱,不能就这样白白泡汤了。她还有需要她拯救的父亲。
就这样,她稳住了脚,并掩上门,叫:“千禾。”
千禾并不回答她。
一张碟撞到天花板反弹过来砸到苏西身上。千禾又用这种方式激怒了苏西。
谁怕谁。
苏西俯身拾起一张碟向床上扔过去。当的一声落在千禾背上,他转过头,目光凌乱。
苏西有点怕。但是,没有办法,她上前几步,说:“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吧?那我自报家门。我叫——”话未完,他跳下来,把她拖上了床。
“你干什么?”苏西叫。
他已经把她重重压在身下,将她两个挣扎的手死死捆住,置于头顶,腾出另一只手扯她的衣服。夏季,衣服本就薄,随着纽扣哗啦一声响,她的衬衣便脱离了她的身体,裙子更好扯,她在他的凶猛之势下迅速□。
苏西用尽一切力气挣扎,但是,他需要的或许就是这样的反抗。越激烈的反抗越激起他征服的欲望。她在不适当的时候进入,只不过做了他的发泄工具。
他用腿分开她的腿,没有前奏,没有序曲,像一把刀一样蛮横地切下去,精准、犀利。那疼痛便避无可避地全部压到苏西身上。她身体猛地痉挛了下,冷汗一下子出来,与此同时心里面一片岑寂,有一首无词的歌在哀哀地浮起,她明白有一样东西死了。属于那个乌托邦的词汇:初恋。
这三年,她未曾忘过他。带着美好的憧憬纯洁地向往着他,以致把他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以为他还记得。
“苏西,毕业后到南京找我,嗯?”他笑得很调皮。她却郑重地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然而三年实在可以抹掉太多,让一场爱恋蒙尘,擦掉。
何况,他原本就不在意她。她此番来无非是自取其辱,她为触及事物的本质而忧伤。
千禾发泄完毕,倒在她身边,脸趴在枕头上。苏西坐起来,拿衣物。他一手拉她,脸仍旧趴着。她将他的手搬走,他又搭上去,反复一阵后,他侧过身,一双清澈的眼睛露出孩童式的不安。
“苏西?”他试着叫了下。
她呆呆直视前方。疼痛还未散去。也许一辈子散不去。
“苏西你怎么来了?”
苏西穿衣服。
“我,我”他讷讷了下,忽说,“你,你要什么补偿随便说。”
补偿?他们真的只剩了补偿?那么好。
苏西跳下去,从包里取出一张预先备好的纸,那上面有她的银行账号。
“我要三十万。”她把纸放在他身上,“请务必在明天十二点前存在这个账号里。”
她把衣物穿上,背上包,直直往外走。
在门口,扶着门把站住,说:“也许你觉得我可能压根不值三十万。但是没有办法,就当被勒索吧。”
她没正眼看他。
床单上留下了一点血迹,像一条长尾巴的蝌蚪猛然游进他的视觉神经,他的眼便灼灼地烫了起来。
他把钱打给她,五十万,而后四处寻找她,但是她好像失踪了。
几个月后回家,母亲交给他一个信封,说是一个女孩子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