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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辩证法。
半夜,子嘉推开了叶隽的房门。
轻车熟路地钻到他被中。
“嘉嘉。”他阻挡。
“杰森。”她的手触他□。他拉开,“别这样。”
“我只是想帮你。”她有点受伤,“或者,你还在等她?”
他拧亮台灯,坐起身。
她抚着他脸部的轮廓,瘦削坚硬,眼神抑郁。好像不是十来年前的他了,那个时候,他的下巴还是温厚的,喜欢笑,笑起来,敞亮、清朗。
时光剥夺了他太多东西。
“杰森,我们真的应该留在美国。”
“哦。”他淡淡应一声,然后说:“在美国就遇不到苏西,我还是想遇见她。”
“你这么爱她?”
他说:“我一直以为所谓的爱情原就是平淡的,可平淡只是婚姻的状态,爱情不是这样。嘉嘉,我心里的爱人只有一个,不可能被人代替。”
子嘉起身。站在台灯的光圈外。
她和叶隽只是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
“可是,叶隽,爱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遇到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些要素有一个顾不到,还是不能在一起。不如,现实一点。”
几个月后,叶隽看到他的MSN上属于苏西的小人是绿色的。
他正要发消息过去时,对方给他发过来了。
——你爱我吗?
叶隽格愣一下,立即明白纯属小念的恶作剧,连忙回过去:我爱小念。你们好吗?
小念回他一个笑脸:你怎么知道是我?
叶隽回:你妈妈不会这么问。破了你妈妈的密码?
——是啊。只怪妈妈太财迷,6个8。叶隽叔叔,我们在苏州,妈妈开了个书店
叶隽第二日便赶过去。
苏州下着小雨。雨意淅沥沥地溅湿黄昏。
“苏家小说铺”亮着晕黄的光,煞是温暖。因雨的缘故,室内人迹寥寥,他推门进去,在一团幽光中看到苏西。
苏西穿着灰蓝的格子衬衫,牛仔裤,平底鞋。头发在后面松松地挽了个髻。一如往日的朴素、清爽。
在她听到动静瞥过头来时,他眼睛一涩,而光线并不强烈。
她站了起来,跟椅子急剧地磕碰了下。那团幽光笼着她,因背身的缘故,她的脸半明半昧,辨不清神情。
“先生,需要帮忙吗?”她客气说。
他点点头:“我需要一杯热水。”
她沏了茶放到他面前,说:“叶隽,我很好。”
“我知道你很好。”他环视四周,“千禾还是给你留了后路。很好。”
苏西注视着雨帘,“苏州很漂亮,日升日落尤其漂亮。你是回上海吗?”
叶隽想说,我专程看你,但不消说了。他点头,“顺道。”
“那么,我请你晚餐。不过很可惜,小念不在,他住的是寄宿学校,周末才回。”
苏西跟员工打个招呼,提把伞给叶隽。
依旧是叶隽撑着,她避在伞下。依旧是走着走着,就会斜出去,被他拉回。
雨单调宁静。夜色落下,弥漫眼睛。
是家面馆,门脸不大,里头装修还比较精致。
矮矮的黄梨木四方桌和条凳,顶上悬着低低的红灯,墙壁一圈均是陕西民间工艺展示。是苏西老家的风味。
“我常来。”苏西坐下,接过叶隽的伞放入旁边一个竹框内。
她拿了菜单点。无须征求他的意思。因为她太熟悉他的口味习惯,比如不吃羊肉,比如不能吃辣,比如爱好清淡。石桥整理收集制作
平常的一顿饭。聊些别后家常。此外无他。
叶隽的思念汹涌如水,可是对方却是不着痕迹。那么,如此就够,在这个静谧的雨夜,互相对坐,已经形同梦寐。
只是到了晚上,他一个人枯坐酒店,才敢一点点释放他的情感。
他睡过去了。风雨仍敲打着梦境。
模糊中,他听到浴室有水流的声音。
他披衣而起。布满氤氲雾气的磨砂门上,有一团纤长的影子,四肢舒展,轮廓曼妙。
水声不断流泻。仿佛清晰,又仿佛遥远。
叶。她叫着他。
他推开门,看到她站在水柱下。面目被水洗濯出釉彩的光亮,肌肤白得那么耀眼,那么青春。他在刹那间,以为时光不曾流走。
还是那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