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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水喝,我一直在等你醒,手都举酸了。”
“你妈妈呢?”
“她处理事情去了。”
“你没上学?”
“千禾叔叔,你病糊涂了,我已经放暑假了。”小念额上有豆大的汗珠,房间相当燥热。
“怎么不开空调?”千禾说。
“不行,妈妈说你发烧不能吹冷气。而且要用被子焐一身汗。你出汗了没?”小念放下水杯,蹬掉鞋,钻入千禾的被子。
千禾抱住他,小念哇哇叫:“千禾叔叔,你像个火炉,烫死我了。”
千禾继续跟他闹,将他双手双脚提起来,小念像条待宰的小狗一样垂死挣扎:“千禾叔叔,你太坏了,叶隽叔叔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叶隽叔叔。千禾听到自己的心咚咚狂擂了一通,一个念头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空调吹的,还没开空调,是被自己心里的鬼吓的。
他知道他不是彻底的无能为力,他至少还有最后的筹码,他也为此试探过叶隽好几次了。他可以利用小念。多好的机会。只消把他带出去,给叶隽打个电话。那么
那么,他眼泪忽然一下子出来了。他生过很多歹念头,可从来没有哪一个叫自己这样震惊。他还是人吗?苏西在外面为他奔波,小念在这里陪他养病,他却想着要出卖他们。
就为了暂时的一点利益?他千禾还是人吗?
“千禾叔叔,你怎么了?”泪水落到小念肚腹上,“我,那个,你跟叶隽叔叔一样好。”
千禾抱过小念,宛如劫后余生。一个从没哭过的大男人就在这个念头面前羞惭得泪流满面。
苏西不久过来了。给他和小念带来了熬好的粥和小菜。千禾家什么食物都没,没法现做。
“好些没?可以下来一起吃吗?”她问千禾。
“妈妈,千禾叔叔还没好,你喂他吧。”小念朝千禾眨眨眼。
千禾说:“是的,浑身瘫软,使不了劲。”他颤巍巍拎出一只手,抖擞着做出提不起的样子。小念在边上笑,大概想,刚刚虐待我时力气大的要命。
苏西给小念盛好粥,便去照顾千禾。一勺一勺挖给他吃,边汇报工作。神情疲倦。
“华成那边的事已经黄了。于总太性急,昨天就打报告给了上边,恰被崔总截住。叶隽今天也去找崔廷了。我跟他恰好碰上。原来崔廷是成心安排我们撞一起的。”苏西声音低了下来,无法阻止的难堪
今天上午,她去华成找崔廷商量如何应付致远之事。在电梯,与叶隽狭路相逢。
其实,当时电梯门正冉冉合上,也不知自己干吗要这么性急,叫声“等等”就冲过去,进去后,发现只有一个叶隽。
他们很久未有见面,没想到再见面已经是敌人了。然而她也说过的,宁愿做敌人也不做傻瓜。宁愿恨,也不选择息事宁人。
她勉强打哈哈:“叶总,好久不见。也是见崔总?”
他鹰一般尖利地盯着她,居然忘了摁楼层。她伸手过去,被他抓住。她抬头,看到他眉峰间紧密的“川”字。他说:“苏西,收手吧。他不是良偶。”
苏西微笑,淡然道:“叶总,请放手。”
他更用力攥紧,“他接近你和小念无非为了SEED。”
“一个被你抛弃的人究竟有多少利用价值,你说出来不觉得可笑?”苏西冷声。
叶隽眼内有了些激愤,“你就这么看我?苏西,对男人来说,事业的确重要,可是它终究也是外物,总是有些东西比资产、财富、名声更重要,更值得倾一生之力去呵护、珍藏。SEED算什么?苏西你要,我给。我对你能计较什么,哪怕你把我全部卖掉。”
苏西心里轰隆了一下,像被火车碾过,四分五裂。
崔廷把她给卖了。
她这一刻的狼狈无以复加。好在电梯进人了。她往边上缩了缩,与他各执一端,咫尺天涯。
苏西拾掇起暗淡心事,对千禾说:“崔廷展现给咱们的是一幅大咧咧的模样,其实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仅在探察你,探察叶隽,也在探察他周围那帮人。反正,致远已经跟ARR合作,指望他也没意思了。”
千禾点点头,“拉倒吧。”
苏西给他揩过粥迹,默然无语。
千禾道:“想想挺对不住你的,让你违背原则,结果还”
“没什么,我首先要生活。”苏西淡淡。
“叶隽那边”
“不用说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