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大脑壳使劲点头:“嗯,一定是黄河大王。”
我强挤出些笑摸摸大脑壳的头,对他说:
“大脑壳,你知道铁头龙王吗?”
第十章 铁头龙王(一)
我和大脑壳依偎在火堆旁,因为恐惧到了极限,世界缩小,我们俩竟成了两个相依为命的人。
关于铁头龙王,我只是很早的时候听爷爷讲过,现在给大脑壳再讲,好多东西都只能拼凑了。
在爷爷嘴里,黄河一带人把铁头龙王传得可神乎了,有人说它是黄河中成精的鲤鱼,身上结着七层鱼鳞,头上隆起一架鹿角,一下子能撞翻大船,一口就能吞掉在河边饮水的水牛。
也有人说,其实这铁头龙王就是黄河大王的真身,代替黄河大王在黄河中巡视,要是哪里的黄河大王庙香火不盛,这铁头龙王就会撞断河堤,水淹百姓。
大脑壳听得眼睛都直了,问我:“白,白大哥,这铁头龙王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说:“我爷爷说,这铁头龙王,其实就是伏在黄河底的鼋。”
这个鼋,就是古代的巨龟。现在大家常把大龟都叫做鼋,这不对。在古时候,能翻江倒海的巨龟,才被称为鼋。
这鼋是蟒蛇和巨龟生的崽,所以才能长那么大个儿。据说这东西能活一万年,能长到火车头那么大,一旦发起怒来,能掀起城墙高的巨浪,打翻渔船,淹没良田。
我父亲当年在黄委会上班,负责巡查河堤。我当时问过他,这个巨鼋是不是真的存在,那黄河改道是不是巨鼋给撞断的河堤,你猜他怎么说?
大脑壳伸长了脖子问:“怎么说?”
我说:“我父亲说,黄河为啥改道?那是因为黄河从上游带下来太多泥沙,这些泥沙沉到下游,把黄河给垫高了,黄河成了悬河,遇到汛期,河水暴涨,漫过河堤,这样黄河才会改道。”
大脑壳明显有些失望,说:“啊,看来那鼋,还是没有咧!”
我说:“这话倒也不能这样说。我父亲当时也说了一种情况,在黄河中游乃至上游,水位很正常的时候也常常会发生改道,这就很难解释了。就好像说,原本那黄河水好好流着,但是突然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河水暴涨几倍,最后大堤崩溃,黄河改道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就像是黄河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巨兽,将河道整个堵死了,河水过不去了,只好越堤而过,所以造成了黄河决堤大水泛滥。”
大脑壳说:“这巨兽肯定就是鼋了?”
我说:“我当时问过我父亲,我父亲偷偷告诉我,在黄河道干涸后,他专门去看了看,发现黄河古道中有个巨大的深坑。深坑前后各有四个巨大的爪印,就像河底下曾有一个巨兽伏在这里,用四只爪子牢牢抓住河底,这样才出现了那么大的巨坑。他听黄河边的老船夫说,这就是铁头龙王,也就是巨鼋,它卧在河泥中,紧紧扒住河底,堵塞住了河水,才导致黄河改道。”
那神秘出现又离奇消失的石头,以及地上的划痕,不禁让我想起关于铁头龙王的传说。
如果真是巨鼋的话,可是它为什么刚好出现在门口,替我们挡住了狼,好像是特意来救我们似的。
大脑壳说:“你是不是有点想多了?”
我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这样想,我爷爷说心里宁静,一切事就合理。”
大脑壳看看天:“这天看着要亮了,我们还在这儿等吗?”
“要不然我们顺着大龟爬的痕迹去看看,这可能与我们这次进古桑园有关,金子寒回来我们也能提供点线索。不然他老觉得我们没用。”说完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体感觉舒展了很多。
“对!”大脑壳说,“这个小哥不搭理我们,可是就是觉得我们碍事。”
说着话大脑壳也来了精神,索性爬起来做了个火把,我们两人沿着那大龟的爬痕一路追过去,就看见那痕迹穿过河滩,直奔前面而去。
我们寻着痕迹走了一会儿,大脑壳猛然立住了,说不对,不对,不能再走了,前面是古桑园!
我看了看,前面黑糊糊的,月光下,黑压压的树林被风吹着哗哗响。
我和大脑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过去。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十分古怪,听起来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抽旱烟时不小心呛到了,又强忍着不想出声。
这深更半夜的,又在这样荒无人烟的黄河老滩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