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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辉之所以没有将全部的淤田交给厢兵来处理,一方面楚州的厢兵就这么多,再找也没有了;另外便是他怕自己向外请调厢兵来转行耕田,数目少些到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多了,恐怕会遭到御史台那些神经脆弱的家伙弹劾他,毕竟现在御史台的老大是专门和韩琦过不去的王陶,自己是韩琦的义子,做起事来难免有些畏首畏尾,在处理有关于军队方面的事情的时候,生怕触及到什么忌讳,糊里糊涂的便挨上一本。
王静辉想留下这二十五万亩的淤田来专门献给朝廷,用来赏赐给朝中大臣用的,毕竟现在财政紧张,老是赏赐钱财对于朝廷来说短期内的负担是很重的。这种借兴修水利得到的淤田,土质肥沃,往往开发出来的都是优质良田,这对于那些背后有大地主背景的官员来说,与其要钱财的赏赐,还不如得到这种淤田的奖赏,其诱惑力是巨大的。
王静辉试行推广免役法和正在实行中的青苗法,已经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自己在楚州的地头上没有犯错,再加上英宗赵曙对自己圣眷一时无二和宰辅韩琦、欧阳修、司马光等人的联手压制,恐怕自己老丈人的御案上的弹劾自己地奏章已经堆积如山。这二十五万亩地淤田正好是王静辉借花献佛之意,来缓和一下他和朝中大臣隐隐的裂痕。
对于这样地解决方案,王静辉是颇为无奈的。毕竟这二十万亩肥沃的淤田不是个小数目。按照大宋现在的粮食亩产三石地平均水平,楚州的淤田在条件好的情况下普遍都是五石甚至是六石的亩产。配合现在正在试种的双季稻,一年下来光是卖粮食就可以达到一百三十万贯啊!要是种上棉花等更高价值的农作物,那就更不敢想象了!楚州的水利工程也不过投资在四十万贯多一点儿,这笔买卖要是合理运作的话。就是几倍的利润回报,更可怕的便是这个利润可不是一榔头地买卖而是每年都有,而王静辉当初可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提供给楚州的是无息贷款,这笔帐算下来,差点儿让他吐血而死。
英宗赵曙听了颍王赵顼的话后,笑着说道:“朕也是不知道驸马为何不把这二十五万亩淤田一起来安置厢军,韩公可知驸马的心意吗?”
韩琦在家里来之前便接到了王静辉的急件,知道自己这个能干的义子想把这二十五万亩淤田留给朝廷做赏赐用,他也知道王静辉最近在楚州一道又一道策论发过来,免役法和青苗法虽然得到了英宗赵曙的大力支持还有自己的帮衬。但终归是树敌了,随着这两项新法如果试行成功将来推广到整个大宋,那得罪地人可就大发了。最近自己老是受到来自御史中丞王陶的弹章,受到这位御史台老大的鼓励,整个御史台似乎吃了兴奋剂一样跟自己做对。虽然他以拥立首功在赵曙的心中地位非常重要,但这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王静辉留下这二十五万亩淤田给朝廷作为赏赐官员之用,这可以很大程度上缓解目前他和王静辉所受到的压力,分化那些跟风与自己过不去地官员。
宰辅韩琦也笑着说道:“臣也是刚刚接到驸马的来信。信中也提到了这些剩下的良田。驸马的意思是想把这些良田留给朝廷作为赏赐有功官员所用,可以节省下朝廷的额外开支。臣也想驸马的安排的周到,还请圣上成全驸马的一片为国分忧的孝心!”
英宗赵曙听后,笑着说道:“驸马也不是你的儿子吗?呵呵!好!好!驸马果然是思虑周到,也难怪蜀国公主对他青眼有加……”
“咳……咳……!”旁边的颍王赵顼听到父亲赵曙越说越离谱,蜀国公主跟着自己到处乱跑。底下的大臣可都是不知道或是睁一眼闭一眼,赵曙这个时候自己张嘴说出来,那不是让御史来上一道弹章吗?连带自己也不会好过,所以他见赵曙说的高兴,就假装咳嗽来打断赵曙的话语,以示提醒不可明言。
英宗赵曙听到儿子的咳嗽声后,立刻意识到自己是有些高兴的过头了,脸上一红,所以连忙收住话头,转移话头问道:“顼儿,最近身体不好吗?要注意身体啊!”
颍王赵顼为了挽回自己和皇室的面子,也只好任命的顶缸了,说道:“禀父皇,孩儿最近偶尔受了些风寒,没有什么大碍,父皇不用为此担心,倒是父皇乃是国家柱石,万万要保重身体!”
宰辅韩琦和枢密使富弼对这两父子欲盖弥彰的对话,在心中都快要笑破了肚皮,但还是忍住了。颍王赵顼经常带着蜀国公主出宫去找王静辉,这在他们眼中早就不是秘密了,要不然王静辉为什么还费这么大的功夫去考状元,还要拜韩琦为义父干什么?不过此事涉及皇家的颜面,即便自己的资格再老,也要把嘴巴管的严些,否则自己的圣眷便会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