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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我办公室。”
柴工头迟疑着向外走去。程玉明示意一个年轻刑警跟上。
好一会儿,柴工头才拿回一个破破烂烂的本子,果然只登着名字,在哪月开多少工资,确实没有基本情况登记。程玉明拍着本子问:“就这么个东西,没有别的了?”
柴工头低声道:“没有了,我们接受教训,今后一定严格管理……”
程玉明手点着本子上一个人名:“是这个人吧,张林祥。是他吧……”
柴工头看看本子,又看看蒋荣,嘴动着却不出声。蒋福荣同样说不出话来。程玉明又转向室内几个打工者:“你们谁知道张林祥家住在哪里……有人知道没有?”
工棚里空气好象凝固了,没有一个人出声。
程玉明向蒋福荣笑了笑:“蒋所长,你看你们这暂住人口是怎么管的,真要出了啥大案子查个人,上哪儿查去呀?行了,这属于治安部门的事儿,我管不着。只希望你们下点力气,尽快把这个人的住址帮我们查到。”
蒋福荣松了口气。“行,行行,我们一定当事办,查出来马上报告!”
程玉明转身向工棚外走去,可刚走出一步又站住了,回身提起另外一个问题:“哎,还有个事差点叫我忘了……”
他说,有一个外地警察来乌岭后失踪了,问大家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他还特别指出,这个警察有特殊任务在身,有可能化装到矿井来打工。
几个人听完互相看看,都做出同一个动作,摇头。才工头的脑袋摇得更是成了拨浪鼓,连说:“没有,没有,我拿脑袋担保,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程玉明只好采取迂回策略:“那么,你们最近三天之内,有没有新招的雇工?”
这……
几个矿工又是互相看看,然后望向柴工头。柴工头只好开口:“这……我们这里人流动很大,来来去去是常事……嗯,这三天,有一个,在井下干活呢!”
“是吗?”程玉明眼睛里燃起希望的火花:“我们要见一见他,走,带我们下井!”
“这……这可不行,下边太不安全,你们不能下,我把他叫上来吧!”
程玉明:“那也行,要快,我们要问一问他!”
柴工头答应着出了工棚奔向井口,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子走进工棚,他满身煤渣,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面目,进屋后就用吓人白眼球看着众人,一言不发。程玉明询问了一会儿,又看了他的身份证,确认他不是要找的人,就让他走了。
一无所获,程玉明只好离开。这时,蒋福荣恢复了常态,再三挽留他吃晚饭,说要跟他好好喝一场,可程玉明说还有别的事,要马上赶回去。见实在留不住,蒋福荣又亲热地把他拉到一边,对着他耳朵说:“程大队,听说现在有政策,五十开,陈局快五十了吧,我把你的情况跟我哥说了,年富力强,有能力,有水平,我哥对你印象也挺好……”
程玉明被他吹得耳根子发热。这个蒋福荣虽然只是个企业派出所长,可因为哥哥是县长,平时牛得厉害,谁也不放在眼里,对县局也横横的,现在忽然一反常态这么谦虚热情,还真让人有点受宠若惊。可是,他心里明白,他这种表现肯定是有原因的。
井下,一班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头儿来。豁子扔了几锹煤,实在憋不住了:“操,他们找的那个警察是不是昨天……”刚说了一半就被赵汉子一脚踢在屁股上:“妈的,没人把你当哑巴!”
大伙都觉得,赵汉子今天的脾气不太好,就谁也不吱声,只是闷头干活,可是心里都有些画混儿。干了一会儿,豁子又忍不住开了口:“赵大哥,照片上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啊……”
赵汉子没有马上回答,当豁子第三次问的时候,赵汉子把手中铁锹咣当一声扔到地上,蹲到一旁抽泣起来。几人一看全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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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又麻又酥又凉的感觉从尾椎顺着脊骨爬上来。
那是恐惧,真正的恐惧。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可是,现在它来了。
恐惧过后是极大的愤恨,愤恨之下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挥起手臂狠狠地打在蒋福荣的脸上,同时恶狠狠地骂起来:
“事情都坏在你身上!他妈的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办不好也就罢了,你还撒谎,哄弄我,昨天夜里,我就觉得你有话没说出来,原来是这事,你……你他妈的可坏大事了!”
蒋福荣经常打别人了,可从来没有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