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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竹很吃惊,据她所知,东京城似乎也没这个风俗。
陈珚一挥手,“我都给你预备好了,你穿我的衣服就行,现在城内少年,爱俏的哪个不是涂脂抹粉、簪花带草的,你戴一顶帏帽,谁能看得出来?”
帏帽倒是不分男女,出游时人人可带。宋竹在家憋闷了也有大半年,一时难免意动,还在犹豫呢,陈珚已经喊来月琴为她换衣服。宋竹勉强抵抗了两句,见他不为所动,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她虽然在东京城住了许久,但碍于女子身份,很少有出门的机会,更不说是四处游览,这一天和陈珚谈谈说说的,自然玩得高兴,回来歇了一天,正要开始社交,又被陈珚掠走,去城外玩了一天……
接连几日,陈珚都带着她出门去玩,宋竹虽然也喜欢出去,但又有些心虚——她知道月琴肯定是福王妃的心腹,不然当时也不会被派到静园服侍自己。她和陈珚一直没有圆房的事,福王妃是肯定知道的,现在还成天跟陈珚一起出门玩儿,就不知道福王妃心里会怎么想她这个跟着官人一起瞎胡闹的新妇了。
虽然每日去请安的时候,福王妃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毫无过问的意思,但宋竹心里就是有些心虚,一个是出去玩,还有一个是不圆房,这两件事都让她感到压力,偏偏后者又不好在人前提起——想和陈珚说点私话呢,出去玩的时候,身边肯定跟了随从,可在屋子里的时候,月琴等人又不离左右,这让她很难找到机会,颇觉不便,渐渐地,也就起了收束院中人事的心思。
“你们都下去吧。”这天晚上洗漱过了,她便主动吩咐月琴,“以后我和七哥就寝的时候,你们别在一边了。”
月琴等人,听了此话也不诧异,只是含义很丰富地看了看宋竹,十分顺畅地就退出了屋子,宋竹看着她退出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想了想,面上忽然又是一红——哎呀,月琴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想通了此节,宋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没法面对陈珚了……等他从净房出来,发现屋内就她和他了以后,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跟着误会……
101初吻
虽然有了这份担心,但宋竹也不好把月琴她们再叫回来;她自己坐在桌边;脸红耳热了一会儿,陈珚便搓着脸从净房出来了——那一日被宋竹数落了几句以后;除非要穿大礼服;否则陈珚洗漱换衣;也都不假他人之手;所以刚才晚间洗漱;净房内就他一个人;倒是无人服侍的。
“咦;这人都到哪里去了?”陈珚也不是瞎的;左顾右盼了一番;自然有此一问;他在宋竹对面坐下,翻开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熟水,奇怪地瞥了宋竹一眼,“你这又是脸红个什么劲儿?”
宋竹心慌意乱的,眼神都不知道该摆到哪里,她看了看陈珚的茶杯,忽然没话找话地问,“我换了熟水,你喝着可还习惯么?”
福王府虽然不是那种每天大宴小宴的奢华地方,但怎么都是殷实王府,除了时常饮用宫里赏赐的龙凤团茶以外,汝窑的茶器里也经常装了兑过蔗浆的温水,供主子们随口饮用。唯独宋竹过门以后,觉得老喝甜水,嘴里会反酸味,就还是做主换成了烧开的甜井水,这样有淡淡清甜的感觉,她觉得比蔗浆水要好喝得多。
“还可以。”陈珚看了茶杯一眼,“倒是让我想到在书院时候的事了,那时候都忙着读书,大家也没有点茶的习惯,都是喝熟水,在考校前夕用功的时候,连打水来烧都懒得,提了井水,站在那里就喝下去,回来继续读书,也挺有趣的。”
宋竹渐渐就没那么紧张了,咯咯笑道,“喝了拉肚子呢,我也听三哥说过,大冬日里的都有人这么喝,真是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就仗着自己火力壮。”
陈珚也笑了,“那时候都还小嘛——”
“你现在也不大呀。”宋竹抢白道,“好些师兄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也就是你这个年纪。”
“那我不一样,我要比一般人都厉害。”陈珚哈哈笑了起来,“你怎么能把我和别人比呢?”
“你这么说,别人在你这年纪做傻事还是应该的对吧?”宋竹扑哧笑了出来,捧着自己的脸道,“哎哟哟,好大一张脸,我觉得我都捧不住了呢。”
陈珚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说,“还不是好好在我脖子上带着么,也没见掉下来。”
两人说笑抬杠,瞎扯了一会,天南海北也不知说到了哪里,见陈珚没有‘误会’的意思,始终只是在和她聊天,宋竹的情绪倒是慢慢缓解下来,她随手撕扯着一块帕子,又聊了一会,便提起了两人时常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