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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伯父。”夏跃春跟着孙谦上楼来,门一打开,就见阿次站在窗户边上,正对着外面发呆,一贯挺…拔的背影,却莫名多了几分落寞。
“阿次!”夏跃春走过去,阿次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的说道:“你来了。”
他这一转身,带着清脆悦耳的金属声,让夏跃春这才看清楚了在他手腕上的“装饰”,确切的说,是锁链。“这——”夏跃春非常诧异,“这是——”他顺着长长的链锁看过去,另一头居然固定在床尾,夏跃春真的惊呆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阿次无所谓的看了眼手上的链子,开口问道:“你有事吗?”
夏跃春却是突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阿次没有听懂,夏跃春说道:“就凭这么一条链子,就可以锁的住你?只要你愿意,你随时可以逃出生天!”
“呵——”阿次嗤笑,接着却是面色一肃,回道:“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夏跃春皱眉,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阿次转头看着窗外,目光却不知道落在何方,幽幽的说道:“夏院长,你说,我们的信仰究竟是什么?”阿次自问自答,接着说道:“什么为国为民,什么天下太平,为什么突然间听起来这么遥远?齐家治国平天下,先有家后有国,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不是吗?”阿次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去碰触外面的天空,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颓废的放了下来,“夏院长,你说,我们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吗?”
他边说边转回了身看着夏跃春,但是眼中却没有一丝焦距,夏跃春早就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此时一见他的状态,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于是赶忙劝道:“阿次,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也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反话。你试图用阿初、用你父亲的思维来考虑你所做的事情,来感受他们的感受,不,这不是正确的,你就是你,不是他们任何人。你不能否定你自己,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很危险,你知道吗?”夏跃春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你听我说阿次,阿初的事情不怪你,所有的事情都不怨你,你可千万别钻牛角尖。前进的道路是艰苦的,现在这点挫折不算什么,你可别轻易的被打垮,那不是你,桀骜不驯、坚强不屈的杨慕次到哪里去了?”
“呵呵,”阿次突然笑了,说道:“如果为了信仰,就要我背弃父兄,不忠不孝,甚至叛出家门,苟且度日,那我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是眼泪却是毫无征兆的流下来,而他自己竟未觉。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别
夏跃春走了,临走他趴在阿次耳边对他说:“你走吧,我不怪你,荣华、老余,我们的同志都不会怪你,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一颗爱国的心不变,你就永远都是我们的同志!你也没有背叛你的信仰,她早已深深刻在你的心上,随你走到任何地方!”
阿次一个人怔怔的看着窗外,耳边仿佛想起当年自己入党时的誓言,那一张张青春的面孔,那一声声铿锵坚定的声音,久久在耳边回荡,阿次泪流满面。门外,杨羽柏看着阿次站在窗边的背影,久久未动。
侦缉处。
杜旅宁皱着眉头吸着烟,屋子里烟雾缭绕,地上已是满地烟头,俞晓江进门来都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处座,您这是怎么了?”
杜旅宁抬起头看着俞晓江,突然说道:“俞秘书,今年二十八了吧?”
“啊?”俞晓江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杜旅宁,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呵——”杜旅宁掐灭了烟头,说道:“我们的工作真的是惨无人道、毫无人性,对吧?你们都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奉献出来,以致于耽误你们娶妻、嫁人、生子,失去了普通人的幸福生活,对吗?”
俞晓江实在不知道他又是从哪得来的感慨,但还是立即表态,认真回道:“处座,我们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党,奉献给了国家,为了自己的信仰,牺牲一切,在所不惜!”
杜旅宁定定的看着她,知道她并没有敷衍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于是他欣慰的笑了,“你们,都是优秀的,是党国的精英,也是党国的骄傲!”
顿了顿,杜旅宁像是下定了决心,严肃的说道:“俞秘书,刚收到消息,杨羽柏此行将会带着阿次一起离开,他们选的是坐火车去天津,然后在天津登船,我要你带着人手暗中跟着他们,在他们上船的前一刻将阿次救下